“聽這說法,湯河原恐是有咒物出世!隻是此事沒個實,不好報上總監,我還該先自己探尋一二,再做定奪才是。”
于是匆匆把面吃完,結了帳,回自己山洞裡睡。次日,街頭巷尾,凡看上去同此事相幹的人,基本打聽了個遍。若遇上陰陽師,還會自報名号,邀來同去,隻惜那些人皆因膽小,不肯答應。
到了第三日,精力也養足了,便一路算計着銀兩,趕到湯河原鬧鬼的泉前。到了泉邊,放下帳,掂量掂量附近殘穢,是三級以下沒錯,便大着膽,咒力四散而開,要引咒靈現身來戰。
不二時,就見泉眼之中,冒出許多怪物來,直勾勾朝她飄去。山本誠叫一聲好,擡手一檔,便要同怪物纏鬥。不想這樣一檔,直直擋了個空,那怪物真如鬼魂一般,連她臂上咒力都沒觸着,便這樣穿過去,飄到了她身後。
不等山本誠轉身,身後兩個怪物,身形驟然凝實,奮力一拉,便給她拖進泉中。山本誠連忙運轉咒力,勉強護住身周,在泉裡撲騰不停,要往岸邊去。
那些怪物沒奈何,強拼着重重吃上一記,把她往泉眼推去。見她給泉眼吸下去,總算收了手,自己一同也跟着飄下去。
山本誠墜入泉中,墜了不久,便一屁股摔在一張墊子上。起身一看,四周似是一讓住宅,其中裝點,甚為風雅。一擡頭,就見一個大洞,直同泉水相連,因有個不知什麼東西墊着,其上泉水,一滴也沒漏下。
正奇怪着,就聽見背後一人道:“山本導師,歡迎光臨寒舍,小道已候您多時了。”
一回頭,原是一個老人,身穿陰陽道服,手持一對判官筆,一頭亂蓬蓬的白發,似雪一般,直往他腰間垂落。山本誠感知一番,就見他身上咒力之雄厚遠非自己所能及,不由給吓住了,僵在原地,不敢輕舉妄動。
那老人見她警惕,退後一步,苦笑不得道:“山本導師誤會,小道家幾個式神,本是無惡意的,隻是玩心重了些,沒個輕重,這才誤傷着了導師,在此還要緻歉才是。”說着,用心用意,朝她鞠了一躬。
山本誠回過禮,半信半疑道:“那這裡先前幾日不見的陰陽師,又是何咒所害?老先生同我素昧平生,又怎知曉我名号?”
老人一笑,徐徐答道:“小道雖才學疏淺,蔔一位貴客的名号,卻也是不難的。至于那些陰陽師,性命是無憂的,隻是因些奇怪原因,一時不肯走而已。”
山本誠跳下墊子,還是有些遲疑,問道:“可曾有證?”
“那便有勞山本導師,同小道行走一番,來個‘眼見為實’才是。”老人說罷,自己大步流星,徑自往裡屋去了。
山本誠遲疑些許,還是一咬牙,跟在老人後頭。走了不遠,老人便拉開一處隔間,裡頭放着幾張床,其上睡着的,正是先日不見的幾位陰陽師。
門一開,那些陰陽師不知怎的,登時醒了,紛紛彈跳下來,将老人團團圍住。随即便吵鬧起來,要問今日的課業,那老人隻是一笑,拉過山本誠道:
“課業之類俗話事,耽擱些也不差,但這位山本導師,你們是要趕緊認識的。否則‘過了這個村沒了這個店’,他日悔哭腸子,可不該怪小道!”
那些陰陽師聽過,真就不纏老人了,紛紛圍住山本誠,要她傳授仙法。山本誠于他們所說仙法,一無所知,那裡傳授的來?隻好扭頭問道:
“什麼仙法?我先前從未聽過,怎能傳授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