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二伯臉色一變,聲音頓時上去幾分,重重一拍桌子,罵道:
“我道你是識趣人,剛才才同你有話好說!不想你這見利忘義之徒,明明曉得我的意思,還敢這般明目張膽,要打诨糊弄過去!既如此,我同你也無甚好說的了,若你們全家,三個時辰不從我屋裡滾蛋,這裡這些兄弟,非要你們好看不可!”
西宮武不想他如此反應,連忙央求道:“小侄家中,餘糧近不足以自己,才不得已吵着二伯!如今離小侄自己尋着陰陽道上行單,還隻剩兩周不到,二伯口否在寬限些時日,留小侄一家一線生機?”
“既然你這樣不知好歹,那三個時辰也算了,現在動手便是!”他二伯不為所動,招呼幾位壯漢上前,就要來捆西宮武。
“且慢!”不等幾人動手,店内又走近一個人來,原是地方知事川上文武,不知何故,也來到這裡店内。幾人見着知事,不敢再有妄動,小心盯着她走近前來,心下思緒各異。
“我今日來此,本是要會一會近日聲名鵲起的大陰陽師,不想一進門,就撞上這樣的事情!西宮家的那個,你如今這樣辦事,隻怕是不合規矩的吧?”
西宮二伯見知事這樣說,曉得事情黃了,廢話一句不說,招呼過帶來的幾個人,頭也不回,走沒了蹤影。
西宮武癱在櫃台前,脊背已給汗浸濕了,驚魂未定道:“謝,謝知事大人相救。隻是大陰陽師的稱呼,小弟我恐擔當不起,隻怕讓知事大人掃興。。。”
那知事不理他,徑自走到櫃台前,從袖中甩出一物,轉身出了店門,大步流星,也不見了。西宮武撿起那物,原是一枚胸針,不敢怠慢,連忙别在身上,除卻洗浴,再也不複取下。
自此,直至評級那日,他二伯不複有在回來,總算放下心,做完最後一日買賣。入了夜,同家人道過别,便同總監派來的人一道,往評級所在處趕。
才趕到村口,就聽見遠處金鼓喧阗,好不吵鬧。心下奇怪,扭頭問總監的人道:
“小道今日的評級,可是在哪裡做?”
總監來人尚也不解:“不是,那一處究竟怎的,上頭今天也沒消息。反正聲源所在,也是必經之路,到時候路過了,就能曉得。”
走到聲源近前,二人不由吓了一跳:那一處是一群咒靈,給一隻肥碩的獨眼肉瘤咒靈帶着,各自嘶鳴着,口水撒了一地,一個勁地往川上村處奔。先前那番嘈雜,正是嘶鳴聲混在一起,便同吵鬧的人聲無異,才給他們聽錯了,不以為意。
總監那人見到這樣陣仗,腳底驟然冒出兩踏風火輪來,嗖的一聲,已跑出百米開外。跑遠之前,還不忘放下一個帳,給西宮武同咒靈一起困住。因這帳坑了同行的人,束縛甚為強力,除卻兩三隻邊角的三級,這一大波咒靈,都盡數牢牢同西宮武困住了。
西宮武見他這樣,氣的眼淚都掉下來,卻也無甚辦法,隻得提刀應戰。好在他術式厲害,人又因為這一月習練,已是進退有度。先祓弱的咒靈,強的用作術式對象,輪番連戰,也能支撐。
這樣一番打下來,竟沒收多少傷,就給将盡要給帳内咒靈除盡了,隻留那獨眼肉瘤咒靈一個。好在咒具刀不卷刃,他隻消穩紮穩打,便算勝局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