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當即掉着眼淚,就要說這一茬子事,才說到客舍主人回府,察覺客舍遭了賊,松本毛便坐不住了,慌忙插嘴道:
“婦人之妄言,有甚可去聽的?上野一級日理萬機,不可憑白任小人家耽誤,還快趕走才是。”
上野一級卻是笑道:“今日難得有閑,聽來這一番故事,也算成趣。松浩大師不必驚慌,她編來這一番話,總會有不對的地方,到時指點出來,豈不可笑?”
松本毛不好再說什麼,讪讪應諾,強逼着自己往下聽,隻覺兩腳發軟,雙目不住地盤算出路。如此熬了足有一刻,老太太總算哭完了,連帶着前因後果,一齊說了個清楚。
“松浩大師,這故事聽來如何?可有什麼說的不對的地方?”聽完,上野一級打一個哈欠,又精神抖索起來,興緻勃勃,盯住松本毛問道。
松本毛忙悄悄深吸氣,壓下要漲紅的面色,故作鎮定道:“起承轉合,頗是精彩,若非婦人之見,可以引為墨客。隻是有一處地方,卻是出了奇的不對。”
客舍主人尖聲道:“事到如今,你還有甚能狡辯的?”
松本毛搖頭道:“哪是狡辯,你這人說話怎這樣不中聽?小道要請夫人複述一件事,可?”
“少賣關子!要問什麼趕緊問,還能給你逃掉了不成?”
松本毛鞠了一躬,險些沒站起來,緩緩道:“這是就是。。。就是。。。。夫人可還記得自己所說的少年樣貌?”
“那是自然!不外是個不愛幹淨的小毛賊,着一件打。。。啊呦!”
松本毛悄然大吐一口氣,笑道:“夫人看小道樣貌,同偷盜客舍之人,可有半點相像?至于冒名松浩毛一事,更是離奇,小道陰陽術造詣,旁人是難攀上的,怎會讓随便一個鄉野小子,就輕易給冒騙了過去?”
客舍主人急了,竟撲上來要抓松本毛,面目猙獰吼道:“你這張臉,老娘永生忘不得!你還我家業來!還松浩大師一個公道來!”
松本毛反應不及,就要給她抓住,被上野一級一把攔下,拍手道:“好,好!如今留這二人也無用,來人!将她們制住了,哪裡來的趕回哪去!”
說罷,轉身請松本毛道:“松浩大師,還請往這裡。。。”
“且慢!”正說着,一旁不知何處,又鑽出來一個人,細看過去,原是松浩宏明。“這兩個婦人所說,其實句句屬實,快将那小騙子交與我,免得給他所害!”
“松浩大師稍等。”上野一級面露不悅,一閃身,沒了蹤影。“你這哈巴狗,吃了熊心豹子膽,還敢跑來這裡狂吠?”
說着,已是不由分說,就往松浩宏明身上招呼,松浩宏明連忙招架,給留下多處傷痕來,才得脫身。留下氣呼呼一句狠話,跑不見了。
松浩宏明跑遠,思來想去,總覺心下氣不過,便将幾月存款,盡數取出,去脫了一手總監的關系,說上野一級偏袒陰陽道上的人,刻意擱置人命大事,要将他判作詛咒師,同松本毛一起拿下。
他脫的那樂岩寺少主得了錢,也不耽擱,将罪诏編排好了,就要去拿上野一級。正要啟程,卻給他阿媽弘松義子攔住了,道:
“小樂,這回是哪裡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