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松隆明在一旁,給她罵得心驚膽戰,不敢作聲。他大姨媽祭拜過弘松義子,見弘松隆明仍不走,不耐道:
“你這掃把星,看來就眼煩,還呆在這裡作甚?”
弘松隆明支支吾吾道:“大,大姨媽。。。家母是窮死的,我一直同她一起,如今,如今也沒個去處。。。”
他姨媽驚道:“你怎不早些說!”說着,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好!算是積德行善!你如今既沒了去處,隻管來我這裡住,我不嫌你招黴,你也不準搗亂,聽清沒有?”
弘松隆明大喜過望:“姨媽如此,便是再生父母,我盡心去報效姨媽都不及,哪還敢胡扯搗蛋?隻是姨媽,實不相瞞,我還有個妻子,如今留在家母村中。。。”
他姨媽不耐道:“你這油嘴滑舌,得寸進尺,好不可惡!害,‘送佛送到西’,你隻管給她接來便是!隻是如此,你夫妻二人飯食,我可擔負不起,就算餓死了,也休要來找我讨!”
弘松隆明連連點頭:“姨媽教訓的是,教訓的是。我也算一個三級,若僅是飽腹之财,還是謀得起的,絕不給姨媽添亂。”
“你竟還是個三級?那小心些,你這倒運鬼,招來打不過的咒靈,我可關照不得你!”
于是他姨媽便給弘松隆明領回家,果安排了一房去住,弘松隆明先借了一單任務,湊齊盤纏,便回村領小野廚子過來,二人在姨媽家住下。
小野廚子聽聞弘松義子死訊,着實傷心了一番,好在身體硬朗,沒給害病。弘松隆明一介三級,本兩三日接一個任務,是能常有的錢,他姨媽卻不知有何手段,能日日取任務來給他接。弘松隆明不敢怠慢,疲倦也顧不得,日日除靈,用心用意。
如此過去一月,弘松隆明手頭日漸寬闊,他隻留自己飯食費用,将餘下挑出來,盡數孝敬給了他姨媽。他姨媽自是歡喜,也不再稱他作‘倒運鬼’,平日起居,也多少來關照些。
他姨媽這日無事,送過弘松隆明外出除靈,便在家裡補覺偷閑。正迷瞪着,就聽外頭有人叫門,頂着火氣一開,原是五條家一位長老,帶着一包禮物,前來串門。
“弘松大姐,先日一番奇巧,指點迷津,果給了二郎那小子好看!這一照面,才察覺較上次相見,您又添了幾分姿色,想是養護有方,成效愈顯。”
弘松姨媽不耐道:“少說這些有的沒的,你今日除卻來謝,還有無事情要辦?若是沒有,少打攪我歇息,快回家去!”
“弘松大姐果然妙算。我如今這番前來,除卻來謝,另還有一件要事相求。”
弘松姨媽眯起眼來:“哦?先說是多少酬勞?若是不值,我可不多管閑事。”
五條長老抖一抖袋子,取出二十兩銀子來:“因是個甚麻煩的事,故能有兩百兩銀子的酬,如今可先付二十兩,餘下一百八十兩,待到事情辦成,我再送來。”
弘松姨媽點頭:“好,誠心不錯。且來說說是怎樣的事?”
“此事是這樣的。我表兄有個女兒,莫名害了一個瘋病。自四歲以來,有事無事,便要偷了家裡的銀子,跑到街頭巷尾人多的地方,一個勁地四散撒。撒過錢,卻還不讓人撿,嘴裡還說着一堆瘋話,禮數自也沒有,不知招惹了多少是非。”
“這樣沒品的丫頭,家中人怎不管教?”
“唉,您當家裡人不願管?還不是她生性油滑,稍有不慎,便能給溜出去。她若生了個好術式,這瘋病也不是忍不得,不想家主六眼一看,事情卻難辦了。因而才要找大姐您,去幫着斷這一波緣。”
“是怎樣的難辦?說清楚些,若是太難,費用還要再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