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晩熙很遺憾,沒辦法魔法騷擾了。
她不知道,傅氏大樓會議廳裡,彌漫着迷之尴尬的氣氛。
“咳,還有沒有人要補充的?”錢助理打破尴尬。
衆人搖頭,“沒有沒有……“
他們有點憋不住了,好想逃,逃出去笑。噗哈哈哈哈哈哈……
“傅總,時間不早了,你看?”錢助理遞給自家老闆一個下台的梯子。
傅舟鄰将手機處理好,息了屏,直接扔在桌上,絲毫不受影響的吩咐,“售後服務的問題還沒讨論出一個解決根本的方案,會議繼續。”
……
炒CP這個事,宋晩熙也不是非要得到傅舟鄰的首肯,她這麼做,就是提前給他打個預防針罷了。
但青姐那邊來電話說,乾越那邊有點歇了火。
宋晩熙急了,“那真人秀呢?”
“哦,這個他們本來就不打算去的,已經定好了你,就當做對你的賠禮了。”
宋晩熙松下一口氣,“那就好。”
“我合計了一下你的檔期,真人秀結束,如果試鏡順利的話,正好接檔進組。”
宋晩熙想到要工作這麼長時間就覺得累,還是提錢才有勁,連忙問青姐跟節目組談了多少酬勞。
“扣完稅下來,有七百萬。”
七百萬,離一個億,還差九千零三百萬呢,她累死累活,什麼時候才能還清債務,跟媽媽過上自由自在的好日子啊?
宋晩熙頹了片刻,又打起精神,跟青姐說,“還有什麼賺快錢的活?接,都給我接!”
青姐還挺心疼她這樣的,“累了就休息一下,命隻有一條,而錢是賺不完的……”
她頓了頓,“何況,你還有傅總呢。”
宋晩熙被她安慰得更加悲涼了。
“别提了,就是欠的他的。”
“啊……?”
青姐也懵了,這關系有點亂如麻,說不清是債還是情了。
父母債,子女償。
她父親欠的這一筆爛賬,以資抵債,抵掉了大半,剩下的,落在了媽媽的頭上。
一向養尊處優的媽媽,哪裡承受得住這樣的打擊,一下子就病倒了。
即便是病了,也強撐着料理了宋延華的後事,拿出自己壓箱底的嫁妝,填了一大筆窟窿。
最後實在撐不住了,一夜白了頭。
宋晩熙也随之一夜長大,抱着将要枯萎的母親,說,“媽,你别怕,我來還,我去掙錢。”
那時她也才剛出校門,能上哪賺錢去,而且得是快錢。
她一個高傲慣了的大小姐,終是把頭壓低了,向曾經的親朋好友去借。
一個多億啊,哪有那麼容易借的到,誰也不是慈善家。
她一次次碰壁,被奚落落荒而逃,灰頭喪臉的她,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堵了傅舟鄰好幾天的大門。
他被她纏得有點無奈了,問她想做什麼。
她獅子大開口,直接給人氣笑了。
“當我冤大頭?”
“我會還你的。”宋晩熙十分犟氣地堵着他的出路。
傅舟鄰實在沒辦法,從錢包掏出一張二十萬的卡,塞她手裡,“卡裡沒密碼。”
他當是做慈善了。
宋晩熙不要他的卡,要還回去,他不接,趁相互搪塞的空隙,趕緊溜。
“你要是怕我還不起,我可以把自己押在你這。”
“舟鄰哥哥,我媽媽生病了……”
她拉住他西裝的衣角,眼淚不争氣的流下來。
說來好笑,宋晩熙從小總覺得與他不對付,老被他各種毒舌嫌棄埋汰,她竟還有勇氣借錢借到他頭上來。
現在宋晩熙細想來,大概是因為她堵了他好幾天,盡管他煩透了她,但對于她的遭遇秉持着一股憐憫之心,不像其他人對她隻有落井下石和各種言語奚落,讓她在他身上找到了一絲希望。
簽下協議的那天,宋晚熙還挺忐忑的,作為狡奸巨滑的商人,傅舟鄰把自己的利益劃分的很明确,除了本金,他還要索取一部分的利息。
宋晩熙不管他條件多苛刻,還是很感謝他能幫自己一把。
雖然債務數額不變,但由一群債主變一人也是好太多了。沒有人再會去圍堵家門騷擾媽媽了,她也不會被雜七雜八的聲音攪得心力交瘁,隻要全心全力應付他一個就夠了。
協議拿去公證的那一晚,她洗好了澡,做足了準備,等他回來。
他應酬回來,脫了衣服躺在床上才發現她的存在,吓得他酒醒了,拉上被子裹住她,沉聲斥道:“你知道你在做什麼?”
宋晩熙點頭,她不想欠他的。
即便他要了利息,但事實上,她連本金還起來都費勁,哪來的實力還他所謂的利息。
其實他完全不用承擔這種風險,隻因為他心狠不下來拒絕,當了他口中的“冤大頭”。
這個人情,她還不了,也沒法還,她隻有付出一些東西,才能讓自己心安理得一些,好像這樣,她才會覺得面對他時是對等的。
協議産生到今時今日的這段期間,宋晩熙還過得挺自在的,傅舟鄰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難說話,偶爾她撒撒嬌,他還會給她些甜頭嘗嘗,這麼多年下來,他也沒急着催她全部還清,隻是債期無限延長。
宋晩熙想到這裡,揉了揉酸痛的腰,前兩年還好說,現在這傅霸總也太難伺候了,債期遙遙無期讓人生活沒一點盼頭了。
下午還有工作,宋晩熙打起精神從床上爬起來。
當看到鏡子裡,身上滿身草莓時,她氣得罵街!
狗逼臭男人!給老娘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