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
“我們這個劇,是一個古裝劇,最基本的儀态方面,你都沒有去系統的學過……”
她還沒說完,宋晩熙就打斷她,“導演,去年拿了金雞獎的顧影帝,也不是科班出身,當然我不是要把自己比作顧影帝,但是我想說的是,先不要急着否定我這個人,給小人物一個機會,既然是來試鏡的,我想應該通過鏡頭來判斷我是否合适,而不是通過‘科班’和‘非科班’。”
“可以,我們可以給你這個機會。”她身側的總導演發了話。
他們給了宋晩熙和張婉兒一人一句台詞。
“給你們五分鐘準備。”
宋晩熙記好台詞,沉浸在角色情緒之中。
沒有裝扮,沒有服飾,沒有造景,就這樣穿着自己的便服,憑自己的信念感,進入一個自己想象的劇情中。
她握着手中紙團,當做一個信物,眼中含淚,嘴角銜着苦笑,“當年若不是你,我孟家村百戶人又怎會遭此橫禍,呵,你說句抱歉,他們就能回來了?收起你假仁假義的情誼……”
她将當做兩人信物的東西奮力一扔,然後扭頭背過身去,眼眶中的淚水變得決絕。
“我的仇,我自己會報。”
“好,可以了。晩熙你先在旁邊休息一下。”
宋晩熙坐到旁邊去,看張婉兒的表演。
兩人的台詞都差不多,但是宋晩熙在動作上做的設計,其實是搶了先機,張婉兒要是跟着她一樣的演法,其實讓導演看不到亮點,所以張婉兒就刻意避開和宋晩熙演得相似,另外添加了一些其他的因素。
但是本身就一句話的事,過多的行為變得累贅,而且過多空白,使得整個表演前奏很幹,不好入戲。
“好,婉兒也休息一下。我們先讨論讨論,再給結果。”
張婉兒和宋晩熙都先出去了。
“沒想到,你還有兩把刷子。”
一出門,張婉兒臉上就挂不住了,面帶譏諷。
宋晩熙搖頭充楞,“我不是粉刷匠,沒有兩把刷子,粉餅刷倒是有,婉兒你要嗎?我看你鼻子上都快脫妝了。”
張婉兒也不知道她說的是真是假,連忙捂着鼻子,從包裡翻出小鏡子照了照,确實看到有點浮粉,氣得她狠狠瞪了宋晩熙一眼,“哼,你給我等着瞧。”
張婉兒沒等初試結果,直接走了。
宋晩熙看着她的背影搖頭,弱肉強食的地方,隻有盡力争取才對得起自己,所以她隻能對不起别人了。
後面得到複試通知,也是意料之中的開心,不過,複試的時候,她還是碰見了張婉兒。
這次試鏡,就是實打實的,上妝定造型。
因為通過初試,導演組心裡差不多有個數了,這次隻不過是要在初試的基礎上再确定一下,角色與扮演者的适配度。
兩個化妝間,大家都擠在一塊,宋晩熙到的時候,已經有個别畫好了的。
張婉兒穿着一身飒爽的黑色,十分醒目的紮在人堆。
她也注意到了宋晩熙,得意的笑了笑,“有些人啊,費勁巴拉的,最後還不是一場空。”
每個角色的妝造不同,所以通過妝造,就能分辨出對方的角色,張婉兒這一身,明顯是冷面女殺手的妝造。
宋晩熙心底一股子郁悶,忍了下來。
不管怎麼說,導演還是給了她機會,不然她不會出現在這裡。
“晩熙,現在上妝嗎?”
有個得了空的妝造師過來問她。
宋晩熙點了點頭,找了個空位坐了下來。
“唉,有些人呐,總喜歡搞一些小動作,我先生一出馬,通通現出原形。”
張婉兒尖銳刺耳的聲音從身後傳過來,明裡暗裡的說給她聽。
其他人不敢摻和,隻當作什麼都聽不見,也有去追捧她的,跟着一起附和。
“就是,還真把自己當根蔥了。”
隻要不指在她的面上來,宋晩熙隻當沒聽見,但心底不免有氣。
張婉兒老公不過就是個導演,名氣也不算大,可能人脈廣,但是她傅霸總響當當的京都太子爺怎麼着也比這個導演有面吧。
宋晩熙越想越不對勁。
這時,副導演過來瞧瞧,看大家都準備的差不多了,就先帶幾個人過去。
等化妝間的人走的差不多了,隻剩宋晩熙和張婉兒。
張婉兒也就不裝了,她因為初試被宋晩熙壓一頭的事,硌着心窩子疼,不出一口惡氣,她心裡難受。
她悠悠然起身,雙手按在宋晩熙的雙肩,看着鏡中的宋晩熙,挑釁道:“妹妹,以後金主找好點的,投那點小錢,還不夠我買個包呢。”
說罷,便笑着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