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養員牽來一匹通體黢黑,鬃頭又顯一縷白的駿馬,宋晚熙看出來是頭普通的本地品種,但是傅舟鄰花錢将它養的毛色發亮,看起來十分精神十分漂亮。
傅舟鄰接過缰繩,将它拉到宋晚熙面前,“它很溫順,你可以試試看摸摸它,它會喜歡的。”
宋晩熙伸手摸了摸它的臉,它乖巧的貼過來,一雙明亮的眼睛漂亮得很。
“我送你上去?”
宋晩熙擡手拒絕,“不用,我自己可以。”
這馬不算高,她抓着馬鞍着力點,一腳踩上馬镫,一個躍身,便輕松翻上了馬背。
傅舟鄰站在馬下,仰見她明媚飒爽,迎着刺目的陽光,笑容燦爛。
“小心點。”
他把缰繩給到她手裡。
宋晩熙試着讓它走了一圈,輕輕扯了扯缰繩,調轉方向,問傅舟鄰,“你呢?把你的好馬借我騎了,你騎什麼?”
馬場馬多的是,随便牽一頭來,也不會太遜色。
傅舟鄰讓她,“放心去玩就是,不用管我。”
“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她雙腿一夾,輕喝一聲,馬兒甩了一尾的灰,便揚長而去。
傅舟鄰看着她破風而去的背影,肆意快活,好像又回到當初時候的樣子。
“傅總,怎麼來了馬場,又幹站這裡?難道是沒選到合适的馬?”
王裕之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傅舟鄰沒有回頭,直到王裕之站在身側來,他側目而視,“王總好有閑心。”
“害,我可沒有傅總那樣的家業,忙完這一陣,就沒什麼事做了,可不得自己給自己找點樂子尋,所謂生意場上,也不能悶頭苦幹,在外面松快松快說不定也能尋到一點機遇,這不,叫我在這碰上傅總了。”王裕之笑得圓滑。
傅舟鄰有點瞧不上他這樣的,但是好歹蹭了人家的場子,也不妨陪他聊幾句。
“你現在在鄭西延身邊混着,該清楚我的一些忌諱,不要再犯到我面上來,在鄭西延身邊蹭口湯還是喝得的。”
王裕之笑了笑,點頭,“我懂我懂,上次實在是吃醉了酒,滿口胡言亂語,讓傅總看笑話了。”
“今日包場費用一并走我賬上。”傅舟鄰扔下一句話,走向飼養員牽來的駿馬,翻身而上,将王裕之甩在原地,跟上宋晚熙的馬,與她一并飛馳。
等傅舟鄰走遠,王裕之嘴角的笑慢慢淡了下來,他眯着眼,放眼看過去,鎖定在那一抹倩影之上。
那位,就是傅舟鄰的心尖尖了?
看他們一對玩得正開心,王裕之不好去當電燈泡打擾人家,索性脫了身上的護具,叫人把馬牽回去喂着,他去溫泉找按摩的小姐姐一起泡個澡。
玩了一下午,宋晚熙累一身汗,去洗了澡,換上原來的衣服,山莊的人已經提前烘洗幹淨。
等她吹幹了頭發,從房裡出來,傅舟鄰已經在等她了。
“餓了沒?”
宋晚熙本來吃飯隻吃半分飽,下午又消耗了體力,早就饑腸辘辘。
“餓了,去哪吃飯?”宋晚熙問。
傅舟鄰摟住她撲過來的細腰,撐着她坐在自己腿上,聞着她頭發散發出來的洗發露味道,覺得還是玉蘭花香好聞。
“你想到哪裡吃?這裡也有餐廳,怕口味你不喜歡。”
宋晚熙不甚在意,“餓了還管喜不喜歡,填飽肚子就是。”
前些年跟着劇組吃盒飯,那時哪有的挑,吃着吃着就習慣了。
傅舟鄰想了想,說,“不管别的,想吃什麼,我讓他們按照食譜做。”
他讓她先想,一邊給經理打電話,那邊接到電話樂呵呵地,“正巧,王總這邊釣上來兩條一斤多的野生石斑魚,正準備做魚湯來喝呢……”
王裕之在一旁附和着笑道:“傅總過來一起嘗嘗。”
這一次二次巧合就罷,回回趕巧,那就很有問題。
傅舟鄰哪裡看不出來,這山莊的經理為那個姓王的牽線搭橋呢。
宋晚熙聽聲音耳熟,歪着腦袋,問他,“誰啊?”
傅舟鄰挂了電話,“你應該不認識,生意場上的,今天我們就在他包的場子裡跑馬。”
“這是在跟你獻殷勤呢。”宋晚熙笑了笑。
“那你想不想吃魚?”
“想。”
餓得慌,有現成的,還省得等。
得了句準話,傅舟鄰便帶她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