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粝的手撫上她瑩潤的面龐,輕輕摩挲着,由臉頰一路滑到頸項。戒指上的寶石觸及她的肌膚,冰涼刺骨。
江容晚回身,一把握緊那在她臉上遊走的手腕,将他的手推開,水眸中盛了幾分怒意。
慕容景卻微微咬唇,順勢将手落入她的指尖,與她十指相扣,以滿不在乎的笑意回對她的示警。
他沒有給她進一步反抗的機會,另一隻手攬住她的肩,一個轉身,将她壓在廊柱上,一張冷面覆了上來。
她與他相距如此之近,近的能感受到他眉梢間還帶着雪的冷氣,和他心髒的跳動。
流麗的眼裡滿是赤紅的欲念。
薄唇吻上她的眼梢,在臉頰間來回逡巡,末了,還頗有些邪惡的咬着她的耳垂。
“不要。”江容晚張了張嘴,手抵在他的胸膛。
“别動。”唇齒間一陣呢喃。
慕容景似乎很是不滿,捉住她的手,縛在背後。
他的唇離開了她的頸,擡起頭端詳她。
懷中的人雙目微紅,睫毛輕顫,淚光中含着乞求,像走在懸崖邊的獵物,委屈又驚惶。
可她卻不知道,她這番模樣才會更加刺激他去求索。
那陣若有若無的幽蘭香撲過來,慕容景盯着她飽滿紅潤的唇瓣,終是低頭含上去。
初時隻是蜻蜓點水,像是溫柔的試探,而後便一發不可收拾。
他的吻由輕柔變得沉重,強勢的齧咬着,撬開她緊閉的齒,與之來回交纏。
她不知道麼?
她越是超然不可侵犯,他便越想沾染。
他想讓那雙冷清的眸子因他而沾上欲念,堕入凡塵。
“唔······”江容晚被壓的幾近窒息,身子漸漸軟了下去,殘留的意識讓她拼命的去推他。
不料慕容景絲毫未動,在糾纏間反倒是他二人腰間的玉佩發出了碰撞的脆響。
“叮啷”一聲,清脆的響聲在這沉重的大殿顯得格外不相宜,那廂妙儀師太誦經的聲音突然止住。
江容晚心跳如鼓,臉色霎時白了三分,幾乎預感到妙儀師太探尋的目光。
慕容景雙眸微閉,聽到聲音,與她交纏的唇竟明目張膽的上揚。
他肆無忌憚的在她齒間輾轉,頂起她的下巴令她被迫迎合他。
江容晚不敢再有什麼動作,隻得由他肆意。
不知過了多久,她喘不過氣來,腦袋裡一片空白,已經忘了這是佛堂,還有别人存在。
她隻感覺到慕容景的身體由熾熱變得滾燙,攬在她的腰際的手驟然收緊,呼吸聲逐漸加重。
佛鐘敲響,悠長而厚重的回聲在殿堂裡回蕩,猶如當頭一盆冷水潑了下來。
江容晚睜開眼,大殿裡早已沒了誦經聲。
她蹙緊眉頭,狠命掙紮,生生将他們勾纏的唇齒分開。
妙儀師太早已不知何時離去了。
慕容景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嬌軟的唇瓣,那柔嫩的唇此刻有些紅腫,水光粼粼,像極了一朵露水玫瑰。
他滿意的點點頭,唇邊挂着餍足的笑意。
“皇嫂的味道,我很喜歡。”
他伸手想幫她拭去唇畔的水光,她卻早已羞漲的滿臉通紅,将臉避開。
“此處不妥,你······莫要胡來了。”江容晚緊緊絞着衣袖。
可這聲音落到他耳裡,帶着嗔怪,仿若一隻貓兒叫了一聲,撓的他心裡癢癢的。
“那皇嫂的居所在何處?恰巧我今夜無事,不如帶我一叙?”他挑眉。
“佛門淨地,裕王還是顧忌着些罷。”
慕容景聞言嗤笑一聲,卻複又将她抵在廊柱上,扭過她的下巴與她對視。
“你的神佛,可管不到我。”含笑的眸子在她臉上遊走一圈,輕慢中帶着蠱惑。
他的手摸上她腰間的系帶,江容晚猛然握緊他的手,阻止他的動作。手那樣冰涼,可見确實是驚懼至極。
慕容景倒也沒有執意,他靜待片刻,壓下心頭騰起的欲念,緩緩松了手。
若他再不松手,隻怕他真的會控制不住。
畢竟他今天來找她,是有其他緊要的事,倒也不急于這一時。
“也罷,随我去個地方。”
“去哪裡?”
他不由分說,将她攔腰抱起,躍過一重院牆。
飛雪滿天飄舞,山間寂靜無聲,唯有門前桂花樹下系着一匹高壯的黑馬。
慕容景翻身上馬,取了酒囊,仰頭灌了下去。
冷酒入喉,壓下心頭的躁動,意識清醒了不少。
他朝江容晚伸手:“上來吧。”
江容晚隻顧站着,卻磨蹭着不肯動。
馬上的人不懷好意的輕笑:“嫂嫂既然不願,那我們今夜還是去你房中。”
“不必了”,樹下的女子果然慌亂的搭上他的手:“我上來便是。”
慕容景滿意的勾勾唇,擁着江容晚的腰,取下披風将她裹住。駿馬撒開四蹄,向山的另一頭奔去。
散亂的青絲掠過慕容景的臉,在疾風中飛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