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鹿,感謝你對本指揮工作的支持,大飛,咱們走人!”
騰達飛丢下了衡鹿,跟李若希一起,笑着揚長而去。
文煜島海陸軍第一時間讓權的消息,不胫而走,Air内部紛紛罵衡鹿是叛徒,衡鹿有苦說不出,總不能說被一個落魄兵王給打了吧?隻得低頭認栽。
李若希帶着騰達飛走南闖北,陣前騰達飛出謀劃策,拟定方案,前線上李若希恩威并施,勸說與恐吓并行,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騰達飛不會出手,但隻要化身為“打手”,便無往不利,倆人配合默契,很快地将地方集團軍群由2個集團軍(各3個軍)組成,轄2個裝甲師、2個摩托化師、16個步兵師和 1 個騎兵旅,改編成步兵師、摩托化步兵師、裝甲師、輕型師和山地師。跟其他軍隊不同的是,海軍陸戰隊的步兵師工程營和偵察隊都是戰鬥部隊,騰達飛自告奮勇,攜裝備有□□和反坦克炮,作為攻堅先鋒。
李若希則是連夜成立了機槍連步兵營,由1600名步兵連和一個機槍連組成。包括3 個排6挺重機槍,迫擊炮排6門 81mm 迫擊炮。26 挺重機槍(暴雪)和85 挺輕機槍,以及步兵榴彈炮兵團等等。
他們的工作開展得如火如荼,動作很大,步伐也很快,慢慢地收割到了水星偏僻的萊州島上,李若希拿着編制調配文書走進裡面去,看到了駐守在這裡的闫向東夫夫,以及他們早已脫掉軍服的兒子,闫繼超。
看到李若希那一刻,闫繼超面上浮現一抹谄媚的笑來,可看到他後面進來的騰達飛,卻笑不出來了。
連連看向他的父母,意思是自己所言不假,騰達飛真的出來了,而且今日相見,不同往日,該要刮目相看。
“闫叔。”
“若希你來了,這小地方還勞動你跑一趟,”闫向東是個乖覺的人,趕緊起身讪笑道,“給我個地址,我就簽字寄給你了。”
“别地方就不過來了,但今天,為了令郎的事,我是不得不走這一趟。”
騰達飛并不知道這地界是闫繼超父親的地盤,也不知道李若希帶他坐了幾小時飛機趕來,原來是為了出氣。
“繼超,你看你是不是得罪了若希,還不趕緊賠不是!”
闫繼超尬笑道:“哪有這回事,若希,我前年在Air年會上還跟你打過招呼,不過你看都沒看我一眼,這怎麼還來興師問罪了,哥哥有什麼得罪你的地方,你盡管說,可不能聽信小人……”
“哦,你不記得了,”李若希抱臂上前,一巴掌接着一巴掌抽他的臉,“現在呢,想沒想起來?”
他的力氣極大,根本不像個普通Omega那般孱弱,到底是力王的兒子,一巴掌挨着一巴掌,跟打地鼠似的,把闫繼超一邊臉扇得通紅。
更讓騰達飛驚訝的是,他的父母就在邊上,别說攔着了,連看都不敢看,還在那讪笑着,好像李若希正在跟他們的兒子玩兒。
闫繼超此人在新兵營作為第二名,極其嚣張跋扈,從騰達飛去了的第一天,就反複跟他找茬兒,等到騰達飛跟黃菲琳疑似談戀愛時,他又立刻橫插進來,奪人所愛。
他根本看不起窮不咧咧的騰達飛,這一草根兵王,而李若希的家世門閥,站在他的面前,卻也像碾壓一隻小螞蟻似的,能把他一米九的大個子,打得不到兩厘米。
騰達飛這一刻看着闫繼超,隻覺得他可悲。
“别打了,”他上前一步輕輕握住李若希的肩膀,“打他你手疼。”
“闫叔,我醜話說在前面,沒那麼容易就算了,您能買通多少律師,我三倍四倍地買,”李若希道,“咱們法庭上見。”
“若希,”闫向東站了起來,“你看我們夫妻倆在軍中也為Air效力了多年,他們當時……也是誤會,能不能私了,賠一點兒錢……”
“沒門!”李若希道,“兵王的黃金五年值多少錢啊,闫叔,你給我開個價,我聽聽,值多少錢?!”
他一頓搶白,闫家三口隻得低頭諾諾,闫繼超還跟騰達飛道歉了,可這道歉聽着有多麼蒼白。
騰達飛隻是把李若希帶出了那裡,低頭在飲料便捷箱子裡買了一瓶芬達,讓他坐在軍營高高的搖擺椅上,蹲他前面,拉開易拉環,遞給了他。
“……就多餘因為這件事生氣。”
“可我還是很氣啊!”李若希仰頭喝了大半瓶芬達,嘴唇兩邊是橘子汽水冒出的碳酸小泡泡。
騰達飛跟他混了大半個月,已經了解他的喜好,他最喜歡喝這個飲料,帶汽的,冰鎮的,每次一喝,唇邊全是橘子味的小泡泡,特别可愛。
“我現在覺得我是因禍得福,”騰達飛笑道,“要是正常出師到現在,我未必能當Air這什麼……”
“兵馬大元帥。”李若希得意道。
“副的,副的,”騰達飛笑道,“所以啊,我感激上蒼。”
“我看你是傻。”李若希一掌搭在他的肩膀上,站了起來,倆人晃晃蕩蕩往外走,就在一樓咖啡角處,李若希一眼瞟過去,看到了一個人。
孫舜香,而他對面坐着一個年紀不大的Omega夫人,正低着頭,仿佛在慚愧。
原來闫繼超夫夫聽說騰達飛一步高升了,連忙跑到父親這裡躲着,被李若希他們抓了個正着,而在玻璃大樓一層,黃菲琳竟就坐在那裡,等着自己的丈夫。
李若希回頭一瞟,看到騰達飛臉色蒼白,便明白了怎麼回事,大喊一聲:“黃菲琳!”
黃菲琳果然扭頭看向他們,目光到了騰達飛臉上,當即變色。
“若希,我真的不用……”騰達飛去抓他胳膊,可抓了個空,李若希已經大步走了過去,目光在孫舜香和黃菲琳臉上來回掃射,就坐在了黃菲琳的對面。
騰達飛站了半天,竟然沒有過來的勇氣,扭頭出了這咖啡卡座。
“你在這兒忙什麼,孫參謀。”
孫舜香笑道:“被你傾炮打的睡了三天,起來聽說我和于總打的獵物,被你一巴掌扇走了,這不在這找嗎?”
“别想了,他已經是我的了。”李若希跷着二郎腿,悠閑自在地說。
“哦,那敢情好,”孫舜香點了點頭,“我也好快點回去了,那個,黃先生,我提的賠償方案,你看能不能接受。”
“我私人的存款隻有這83萬,”黃菲琳把一張銀行卡推了過去,“再多就沒有了。”
“是跟你夫家要錢,而不是你的私人存款,”孫舜香道,“做錯事是兩個人一起做的,怎麼到了賠償這步,要你一個人來賠?”
“我說服不了他,”黃菲琳低頭道,“他是不會賠的。”
孫舜香:“那你跟他離婚,嫁給騰達飛。”
黃菲琳:“……”
“我說孫參謀,你就這麼辦事的?”李若希納悶道,“别說這83萬,我們是一分都不會要的,就這黃菲琳,也别塞給大飛,他不是費品收購站。”
孫舜香似笑非笑道:“李少将,你現在是他的代言人?”
“啊對,”李若希道,“你這麼說也行。這件事,我們走法律程序,國家賠償,五年冤獄不是簡單給錢就行了,我要恢複他的名譽。”
“那需要騰達飛翻供,并且指出當年是黃菲琳唆使他認罪,”孫舜香道,“他舍得嗎?”
黃菲琳也擡起了柔情似水的眸子,怔怔地看着他。
李若希道:“你笃定他不會指認你,是嗎?”
黃菲琳想了想,低頭道:“他祝我幸福,我想他不會親手毀了我的幸福。”
“那他呢,他的前途,他的未來,他的幸福,你怎麼就不想想?!你好自私!”
說到這裡,李若希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忽然拿起桌上一杯清水,向前揚到了黃菲琳的臉上!
“李若希!”孫舜香不禁皺眉,連忙掏出手絹擦拭着黃菲琳滴着水的臉,“你是生來叼着金湯匙,從來沒吃過生活的苦。但很多人都不是,他父親吸/毒,哥哥賭/博,他也過得很艱難!想要嫁入Air有錯嗎?他隻是想過好日子!”
“你生活很難,”李若希歪着頭,費解地看着他,“那你可以去死啊。為什麼要去葬送别人的前途,你過得不容易,誰都要陪你不幸嗎?!”
“……多麼大言不慚的一番謬論,”孫舜香道,“動物尚且殘喘求生,别說人類了,你跟于少将根本不是一種人。他還對菲琳的境遇抱有同情,而你,李大少爺,真是高高在上,陽春白雪,不可一世!”
“夠了!”騰達飛在門外實在忍不了了,他的主将被人這麼評價,不得不走上前來,說道,“菲琳,當初你跟我玩牌的時候,我知道。”
黃菲琳擡眸看着他。
“……你出了老千,你想要赢。”
誰輸一把就脫一件衣服。
一個長得跟朵花似的Omega拿着撲克牌堵住了他,非要跟他玩這種遊戲,他心裡明白,他要勾引自己。
所以看到他出了老千,也裝看不到,直脫得就剩大褲衩了,黃菲琳還要繼續玩兒。
“你、你到底要幹什麼?”騰達飛滿臉通紅,黃菲琳起身笑着抱住了他,吻住了他的唇,開始了他們的愛情。
“我既然跟你玩了,就願賭服輸,這個結果,我認,”騰達飛看着他,“隻是我弄不明白,你到底……愛沒愛過我,是一開始就騙我嗎?”
黃菲琳眼中淚珠成串似的滑落,一直不敢直視騰達飛的眼睛,過了半晌,才緩緩開口道:“沒愛過。”
“嗯,好,好。”騰達飛點了點頭,眼淚刷的一下掉落下來。
“……大飛。”
李若希皺着眉,握住了他的手,被他反握着拽了起來,“咱走吧,若希,我已經知道答案了。”
李若希點了點頭,看着他的眼淚心疼不已,和他一起走出了咖啡間,黃菲琳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眼淚像流水一般劃落。
孫舜香望着他,知道此生黃菲琳能為騰達飛做的最後一件事,就是這句違心的“沒愛過”吧。這分開的多少年,也不知道他後悔了多少次。
“把錢收好吧,”孫舜香道,“估計他會放過你。”
“别為這件事生氣了,”騰達飛歎了一口氣,“今天算是徹底了了這樁事,以後你再生氣,我會埋怨自己的。”
“埋怨什麼?”李若希抹了抹他臉上的淚,他還從沒看過Alpha能哭成這樣。
将心比心,如果是皓南的話,他一定心痛死了。
“埋怨自己無能,”騰達飛低頭看着他,“讓我的主将這麼生氣。”
“好啦,”李若希笑了笑,“走吧,去下一站。”
“好嘞!”
==
孫舜香回到了Aland軍大營,裡面的傷兵殘将經過半個月的修養,都已經康複痊愈了。
對此于皓南看着他們,曾經陰陽怪氣道:“你們怎麼有自信能打得過他?”
“都是新兵營戰士,有什麼怕的,”桑紅道,“倉鼠他們還都是排頭兵呢!”
“排頭兵和排頭兵也是有很大差距的,”于皓南道,“像是我父親,雖然戰五渣,但是當年的毒王,直接空降排頭兵,李少将,他可是純粹靠武力打進新兵營的,你們,真是自不量力。”
他看了看時間,已經過了三天。
小人妖來找他幫忙,被他手下群毆,雖然打赢了,但鬧脾氣不來了。
真是……非常好笑。
于皓南這人從來親密關系都靠别人去維持,李若希不找他,他也就不找李若希,猜到他四處碰壁,最後少不得讓李上将或是丁大帥出馬。
又心裡陰暗地想,最好他爸媽都不幫他,最後還得來求自己,又哭又鬧又撒嬌,那才好玩呢。
隻是一晃兩周過去,李若希都沒來。
于皓南有時看着辦公桌上的日曆牌,會暗暗發呆。
小人妖到了發情的日子了。
終于找出了手機,給李若希撥了過去,半天沒接。
又松了松領帶,皺起了眉,發了個信息過去:“在哪兒?發定位過來。”
消息是半小時後才回,期間于皓南已經不爽得在屋裡來回踱步。
“不在駐地。”
這叫什麼回複?
他便開通gps兩點定位,發現他就在駐地附近海域上,半天坐标沒動。
起身拿着外套往外走,路過辦公室大廳。
韓倉術和桑紅正在竊竊私語,傻大飛到底去哪兒了,明明已經來了,卻被李若希一巴掌打自閉了,又不見了。
“你們啊,消息真落後,”孫舜香輕咳了一聲,看着正路過的于皓南,“他現在攀上了高枝,做了李若希的副将了,一下子連升好幾級,下回你們可不能‘傻大飛傻大飛’地叫他了,要尊稱一聲‘騰副将’或是‘海軍陸戰隊副指揮’。”
于皓南的背影微微一頓,随即走得更快了,幾步蹿出了辦公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