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解釋,悠閑地轉過頭與他對視,他眼裡全是被寒意冰封的欲望。
“那我也對太子殿下笑好不好?”
說完,她大大揚起嘴角,露出貝齒和一點粉舌,嬌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顔色。
李颢懿看到她眼中映照出的全是自己,這才消了大半怒火,卻又附身想要吻她。
竹意微微向後躲閃,正在尋思找個什麼借口,忽然門口又出現個面熟的人。
“殿下?”葉一晴不可思議地看着他們倆,顫抖着聲音喚道。
男人身子明顯一怔。
有好戲看喽,她順勢掙脫開來退到一旁,低眉福身:“葉側妃安好。”
李颢懿僵硬地轉過身,雙手不自在地背于身後。
“殿下丢下晴兒急匆匆離開就是為了她?”
她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捏着絹子指着竹意,情緒有些激動,身邊的兩個婢女都上前攙扶。
“你不在房間好好休息到處跑來做甚?”他皺眉道。
葉一晴見他還立在原地不過來扶着自己就罷了,她有着身孕竟然還為了别的女人指責她。
她禁不住眼淚簌簌而下:“方才驚醒見殿下不在便四處尋找,下人告訴妾身殿下來了這邊,不想攪了阿懿的好事,不需殿下驅逐,妾身這就走。”
李颢懿一向寵她,見她落淚便心軟不已,忙上前替她拭淚,溫柔安慰道:“這是說的什麼話,什麼攪了好事,孤是擔心你的身子啊傻瓜。”
她感受到眼前人對自己還是一如既往的寵愛,便大膽起來:“殿下就如此喜歡她?喜歡到都不懷疑今日之事是不是她所為就徑自跑來找她。”
聽到這話,竹意不安逸了,真是話題轉移地莫名其妙。
隻好又演場大戲,立馬鼓着腮幫子,也淚眼朦胧道:
“殿下你看她!側妃莫不是懷孕懷糊塗了?攸兒雖無顯赫家世,但好歹乃醉香樓的頭牌姑娘,與側妃無冤無仇,你竟潑這麼大一盆髒水到攸兒頭上,教世人如何看我?”
葉一晴來勁了,不依不饒:“呵,世人如何看你?你一介風塵女子有什麼名譽可言?約莫不是你嫉妒殿下寵愛本宮,想要謀害本宮腹中的孩子所以弄出這麼個惡毒法子。”
“好好好!”竹意眼尾泛紅,玉指緊握,拔下頭上的簪子抵在脖子上,激動道:“殿下派人查的結果都還未出,側妃就直直敲定是我做的,可不巧我杜攸安偏就是個犟脾氣,攸兒不若側妃有殿下撐腰,無依無靠,隻能以死自證清白。”
說着,她手上微微使勁,脖子立馬滲出絲絲鮮血。
“不可!”李颢懿驚呼。
迅速奪過她的簪子,緊張地擁她入懷,方才若是他再慢一點,後果不堪設想。
“殿下?”見他如此緊張,葉一晴又難以置信嬌柔喚道。
“好了!帶側妃回房休息。”李颢懿厲聲命令,别過頭不再看她。
葉側妃氣的身子顫抖不已,兩位婢女上來扶她,她都一把甩開,抹着淚徑自走遠。
見人已走遠,他才放心地安撫另一位。
他無比貪戀她身上的味道,難得這麼乖地讓他抱着,方才晴兒說攸安嫉妒他寵愛她,卻莫名讓李颢懿心情大好,他當然知道這種事不可能是杜攸安做的,她雙手白淨嫩滑,分明是彈琴的手,怎可能做這種肮髒的事?
他早就派人查過她的背景,從小在醉香樓長大,背景簡單明了,并無任何異樣。
況且她在大堂也應該被吓得不輕,還沒好好緩過來晴兒便來鬧這麼一出,想來激動也是難免的。
思及此,他難得對她溫柔詢問:“疼不疼?”
懷裡人卻不應話。
疑惑地松開手打探,低頭查看,但見她鼓着腮幫子不出聲,眼淚肆意洶湧,委屈至極。
他微怔,擡手為她擦眼淚,竹意卻别過臉,沙啞道:“殿下也認為是我做的嗎?”
她這委屈又倔強的模樣教他心都要化了,見她脖子上還細細往下流血,連忙宣禦醫。
“孤當然信你不會做,風華絕代的杜頭牌如何會做這種上不得台面的事?你先前不還不要命地說想要孤的心嗎,孤還期待着你怎麼着勾去呢,今日為這點小事就要自盡,會不會太草率了點?”
草不草率不是他說了算。
瞧他方才緊張兮兮的模樣,竹意心底無限嘲諷,又感覺李颢懿自以為是哄人的樣子好笑至極。
真是不好意思了,這事還真是她杜頭牌做的。
“嗯。”她故作悶悶不樂地答道。
推開李颢懿,自然地拽起他的袖口擦了擦眼淚後乖乖地坐回桌前,揚起帶着淚珠的眼看他:“大夫還不來麼,脖子好疼……”
她方才的小動作教他心癢又喜愛,故意冷着臉道:“現在知道疼了?剛剛那麼膽大。”
竹意扭過頭微微嘟着嘴,不講話。
“納你進府如何。”他凝視她半晌,捏了下她的臉道。
她大驚,這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