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他看着也覺得有些眼熟。
那三人也聽見了此話,不禁冷汗連連。
沒想到這儒王妃還真認出了他們!
文心福身,張管家道别作揖,留下聘禮和那三人,自己便帶着其餘的下人回了霁王府。
那三人中高個子打頭陣,示意其餘兩人一起上前主動給儒王爺、儒王妃陪個不是。
隻是還不待他們笑臉迎上,竹意便一臉不爽地吩咐道:
“将他們三人先關柴房去,等我空了再找你們仨算賬!”
那三人聽了登時雙腿發軟,隻覺這輩子可能就要交代在這了。
他們是千算萬算也沒算到過,逆來順受的三皇子,竟然有一天會翻身!
還娶了這麼個睚眦必報的琴姬做王妃?
他們相互使着眼色,但眼下除了等待處置也無任何脫身辦法。
那三人被帶下去後,竹意看着院子裡的彩禮,有些晃神。
李晟軒在一旁默不作聲地示意了一下文心。
文心立馬機靈反應過來,趕緊從丫鬟托盤中端了一杯熱茶,鄭重其事的朝竹意跪下:
“文心多謝姑娘成全!”
竹意瞧着她難掩的喜悅,心情卻很沉重。
她伸手理了理文心的額發,苦澀一笑:
“我說了收你為義妹,今日起你就是杜文心了,再不是無姓無家之人。此後,你的靠山,你的家,便是杜攸安。”
“姑娘......”文心鼻頭一酸,眼眶紅了。
“還叫姑娘?”
竹意接過她手中的茶,輕抿了一口。
“姐......姐姐!”
見她喝了茶,文心跪在地上一把抱住竹意的腿,也不管院子裡有無其他下人在看,嚎啕大哭起來。
“好了文心。”竹意溫柔摸摸她的腦袋,“你沒有錯,你很勇敢。”
文心不懂她這話是什麼意思,但哭聲小了點。
“隻是你去霁王府我有兩件事囑咐你。”
“姑......姐姐你講,文心都好好記着!”
“第一,照顧好你自己,過得不好或者遇到危險了一定要及時想辦法告訴我。”
“好,文心答應你。”
“第二,二皇子令你做任何不義之事,你都不要答應,好嗎?”
“姐姐。此事不必你說,文心雖然隻伺候了你半年,但跟着姐姐和三皇子,文心早已學會了辨别黑白。有害他人的事我是堅決不會做的,我相信二皇子,他也一定不會為難我,他一定有他的苦衷,我相信自己的眼光,所以也請姐姐放心。”
竹意啞然,不知說啥。
李樽徽做了什麼,文心不知道,她也不想替他說出來破壞他在文心心中的形象了。
姑且讓她嫁過去吧,紙是包不住火的,事情總有大白的一日。
“起來吧。”
竹意看了一眼李晟軒,而後對着跪在身前之人歎氣道。
......
·
文心嫁入霁王府的日子定在了二月十五這日。
不巧的是,這天正是皇後給二皇子所定——娶慕容大人之女的日子。
慕容家與皇後走動密切,世人皆知。
可衆人疑惑的是,二皇子竟然要在迎娶慕容大人之女時,同時大張旗鼓地娶小妾入門,這不是誠心給慕容大人找不快?
皇後又為何會答應呢?
于是民間便有傳聞,是二皇子并不喜歡慕容小姐,遂成婚日子一拖再拖,因為皇後同意他娶真正的心上人後,他與慕容小姐的婚事這才提上日程。
正因為此傳聞,文心便在一夜之間成了京城中飯後談資的重要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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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日距離文心嫁入霁王府還有三日。
昨夜又是一晚紛飛鵝絨,今日清晨起來後,院中的林木便都壓滿了厚厚的積雪。
不能使用内力的日子焦灼難耐。
竹意習慣了十幾年的一身功夫,耳朵和眼睛早已對内力形成依賴,平素聽、看遠處的東西也因内力而更加自如。
這一下子給她限制住了,她忽然覺得自己像個既耳背又近視的廢物。
沒有内力傍身也做不了計劃好的風險事情。
要不是現下身在儒王府,若不是李晟軒先前給她介紹了下,說王府中那幾位看起來打雜不起眼的下人其實都是念意軒的高階弟子,武功高強——
恐怕她得整日裡提心吊膽着,指不定哪天被一直在暗中觀察她的某位仇家發現了端倪,趁夜潛進王府把她給滅口了。
好在左等右等,今日總算來了景言的消息。
竹意将景言托人給她的信函展開,除了景言所述外,裡面還附有一張詳細的緩解蠱毒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