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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意離開後,李晟軒獨自一人坐在屋内的桌子邊。
看着桌上她方才吃過的東西,沉思了一刻鐘。
一刻鐘之後,他喝了一口茶,起身直奔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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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臣懇請父皇批準晟軒帶兵作戰!”
閃電雷雨交加,他跪在皇帝寝殿門外,堅定不移。
寝殿内,此刻在皇上身邊照顧的人是皇後。
她一直對李晟軒有偏見,但她的懿兒被抓,眼下若是慕容離那邊沒法及時趕到,恐怕下一個得派她的徽兒出去迎戰。
遂見李晟軒送上門,她給皇帝喂下藥湯後,便在他耳邊吹風:
“陛下,儒王求見,這一大早的,天不亮,外面雷雨交加,不若讓他進來說話?”
其實羽皇聽到他所求之言了,他此刻未發話隻是還在斟酌考慮。
“傳他進來。”
他對一旁的公公道。
“诶。”
公公連忙弓腰應下,撐了一把油紙傘出去接他。
“儒王殿下,您又沒犯錯,這麼大雨怎麼說跪就跪?來,陛下發話了,快跟奴家進殿說話罷!”
李晟軒起身,下半身吸了水,變得格外沉重些。
“多謝公公。”
“哎呦我可憐的殿下诶,别多禮了,快走罷。”
進門前他擰了擰衣服上的水,恐進去後滴髒了屋子。
進門後,看着皇紗帳後靠在床檐的父皇和旁邊坐着的皇後,他淺淺行了禮。
“說罷,何事。”羽皇瞧他匍匐跪在跟前,眼中沒有情緒。
李晟軒跪直:
“父皇,兒臣鬥膽,昨夜商量戰事後回府仍覺有些不妥。就算是現調慕容将軍,等他趕到也需要耗費大量時間,兒臣思來想去,懇請父皇授我餘下的十萬兵權,晟軒願意帶兵上陣!”
羽皇沉默。
半晌,他開口道:
“你可知這十萬兵意味着什麼?”
“回父皇,兒臣自然知。這是我大羽最後的底線,此戰隻能勝不能敗!”
原計劃昌平嫁去殷國,殷國支援錢财,若是更理想的話,還能支援兵力。
可如今她還沒嫁過去,邊防便支撐不住了。
此事當下他們還是瞞着時立宵他們的,不知道殷國會不會來人給他們報信。
若是教他們知道了,最終不願再接下此門親事,那才真的是雪上加霜。
見父皇猶豫,李晟軒又道:
“眼下已無他法,與其坐等珏軍南下,父皇不若相信晟軒,此次背水一戰,兒臣定當竭盡全力,保我大羽平安!”
羽皇仍未做回應。
“父皇,晟軒自小到大,懦弱自卑,自問沒有做好一個合格的皇子。但現下,事關全國黎明百姓,兒臣絕不能袖手旁觀,雖未出征過,但我熟讀兵書,倒背兵法,這一次晟軒絕不會再做縮頭烏龜,請父皇相信兒臣!”
寝殿裡伺候的宮人都面無表情,但心中卻早已被儒王的言辭所打動震撼。
大家都安靜地等待,等待陛下做最終的決策。
“準。”
沉寂的寝宮中,總算砸下了這一個沉重的字。
李晟軒叩首。
除卻兵權令牌,羽皇還額外給了他另一枚令牌。
這枚令牌是“面聖令”,意思是他日後若是有要緊的事情需要找皇帝私下說,亮出這枚令牌,所有宮人見了都不可阻擋。
兵權令牌拿到手後,他便馬不停蹄地趕回府中,出發前他還得安排各種事宜,除了王府的還有念意軒的。
隻是在出皇宮的路上,他碰到了急匆匆趕來的孫大人。
孫大人聽人報信說儒王天不亮進宮面聖,他便心中不安。
這會眼見他從皇宮出來,才懊惱自己來的太晚。
“皇上同意了?”
“孫大人,父皇和宮中的事就勞煩您和各位大人了。”
“嘶,你你你。”孫大人氣地說不出話,“你着什麼急啊,時辰到了聖上肯定會派霁王去的啊!”
“我知道,可您覺得他的勝算大還是我的勝算大?”
“這可不好說,霁王你可别小瞧,指不定連珏軍都聽他話呢。”
“這件事眼下沒有證據,隻是我們猜想,可情況緊急等不住了。”
“什麼等不住了,你小子,半夜商量的時候不還好好的,這麼這會一下變得這麼着急?我還不知道你,快說,到底怎麼回事?”
“這……這裡不合适,算了罷,今日我全告訴您罷,這件事反正早晚您也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