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先回訊息的是程小小，她就像一直盯着和虞兮的聊天框。

程小小：我晚上有空！虞姐你今晚也要出來玩嗎？要不要我喊上她們？（可愛emoji）

好乖的一個女孩。

“系統，這要怎麼回複？”虞兮問。

系統默不作聲。

“怎麼不說話，現在又讓我自己做決定了？”虞兮讀出了系統沉默中的含義，“懂了，系統你的設定是修羅場你來惹，真出事我負責。”

這條訊息還沒回複，又一條訊息傳了進來。

這次是雲瀾。

雲瀾：你沒事吧？

“系統，都怪你，這下要被人當成神經病了。”

虞兮小聲埋怨了一句，結果掌心的手機就震動了起來。

屏幕顯示撥打電話之人正是雲瀾。

虞兮猶豫兩秒後接通了電話：“喂？”

“你沒事，聽到你的聲音真好。”

“嗯。”

電話裡的人說：“真的吓死我了，昨晚喝多了，去趟廁所的功夫，出來就聽程小小說那死冰塊過來把你接走了，我想幫你攔下她都來不及……”

電話裡的人突兀的沉默了一下。

“她……沒把你怎麼樣吧？”雲瀾問。

雲瀾，她是雲泠月的姐姐，也是虞兮最好的好朋友。

在雲家衰敗之前，虞、雲兩家一直是鄰居，她們常常一起玩，這裡不包括雲泠月，她從小體弱多病。

哪怕是後來雲家衰敗，虞兮獨自去國外念書的時候，雲瀾也常常坐很久的飛機去陪她，她們也一起度過了很多日夜。

虞兮一直把雲瀾當姐姐看待的，現在看來，雲瀾似乎并沒有把虞兮當妹妹，至少不全是。

“沒有。”虞兮的話才說出口，就聽到了電話另一端傳來的松了一口氣的聲音，她裝作沒聽見，繼續說道，“但雲泠月說我很好睡，這是什麼意思？”

雲瀾的呼吸明顯又急促了一下。

雲瀾的聲音和雲泠月那種清泉感不同，她嗓音很有磁性，說起話來有一種磨人心弦的感覺。

“她……有失眠症，每周日的下午三點，她會去她的心理醫生那裡調理睡眠。”雲瀾笑了，是嗤笑的那種，“她好像深怕别人不知道她有多努力，努力到讓自己得了病。”

虞兮對這種認真的人，一向是欣賞的，因而一時間沒找到這句話的笑點，她皺了皺眉：“為什麼要這樣說她？”

聞言，電話那邊的笑聲頓時收斂了起來。

雲瀾沉默片刻說道：“兮兮，我晚上有空，你要來找我嗎？”

對此，系統依舊沒說話。

手機又震動了一下。

虞兮調出手機軟件，這次回訊息的是雲泠月。

雲泠月：沒空，加班。

哦，新婚妻子好冷漠。

虞兮剛升起這個念頭，雲泠月就發來了新的訊息。

雲泠月：樓下沈姨熬了粥，記得去喝。

這是什麼嘴硬心軟？

“兮兮？”雲瀾還沒有挂斷電話。

“啊……哦，雲瀾姐，我不去找你……”

“那我來找你？”雲瀾說。

“不，不用了，”虞兮想着如何拒絕邀約的話術，她一低頭看到了系統獎勵的感冒藥，說道，“雲瀾姐我……咳咳，我好像感冒了，我想要單獨休息，先挂了。”

搪塞過去後，虞兮便打了個噴嚏。

一直半|裸着上身的虞兮，後知後覺，她不會真的感冒了吧？

手機又響了一下。

是雲瀾發來的後續消息。

雲瀾：兮兮，你感冒了就在家裡好好養病，别到處亂跑。

虞兮思來想去，回了個好，随後點開程小小的頭像，也以突發感冒不适，推了邀約。

程小小：嗯嗯，我知道了。虞姐要好好養身體！小小感冒輕松拿下！（加油emoji）

虞兮被程小小的訊息逗笑了，她翻了翻程小小的朋友圈，心裡其實有些詫異，像程小小這樣氣質看上去天真純潔的人是怎麼和‘虞兮’扯上關系的。

程小小是附近藝校的大二學生，家境一般，她很上進。

和虞兮的正式認識是在一場酒吧裡。

那個時候的程小小在酒吧小舞台區域唱歌，有個喝醉的大叔上去強行搭讪，引得周遭頻頻注視，但沒人上去阻止。

虞兮那天的心情很差，她母親生病，還不經過她同意強行安排了婚約，喝了幾杯威士忌又看到有人騷擾小姑娘，她沒坐住，當場就發火了。

酒瓶猛烈撞在那人腦袋上，發出‘嘭’的一聲，玻璃渣以及濃烈酒水在那人腦袋上炸開。

虞兮做完這些，人還安然坐在吧椅上，絲毫不受影響，嗓音冷漠的說着：“垃圾，滾。”

整個樂隊都被吓住了，停了演奏。

在場所有人也都十分震驚。

那大叔準備沖上來找虞兮算賬，但被工作人員攔住，他們私下溝通解決了這個小問題。

據說當天酒水全場打五折，工作人員還專門過來給虞兮和程小小道歉賠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