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虞兮伸手拿走程小小的啤酒，她柔聲說：“别喝了，你醉了，靠着我眯會吧。”

程小小很聽虞兮的話，她溫順的靠在虞兮肩頭，聞着她身上各式各樣鮮活着的混雜氣味，她能占有她嗎？哪怕片刻。

她吸了一口，不好聞，一點都不好聞。

虞兮将大衣披在肩上，試圖遮擋一些路邊海風，但今晚的海風還是好大，吹得程小小的眼睛發酸，一滴眼淚靜悄悄的滑落，落入虞兮大衣内側，沒留任何痕迹。

夜深了，整個海邊大排檔沒剩多少人。

剛才林念等到唐雅下班，便主動離席去陪她。

程小小則是不肯走，她不肯回家。

早些時候從林念那邊得知程小小明日沒有通告，虞兮也不再催她。

靜谧海邊，微弱月光照耀着金沙沙灘，直到一陣又一陣的海風，吹得她們手腳冰涼。

虞兮和程小小彼此依偎着，她們身上滿是酒氣。

虞兮說：“感覺越坐越冷了，要不要陪我去海邊走走？”

程小小點頭說：“……好。”

岸邊在漲潮，海水沒過腳面，冰冰涼涼的。

程小小光着腳，她提着鞋，走在虞兮身側。

她看向她，月光将身旁之人的模樣映照的清冷疏離。

她不懂，為什麼彼此靠的那麼近，心與心之間的距離卻沒有一絲絲的拉近。

“虞姐……”她開了口。

虞兮偏過頭看向程小小，目光柔和：“怎麼了？”

“我有個問題埋在心底很久了。”程小小輕聲說，“虞姐，你是出自什麼樣的原因想要在我家裡借住？你之前的說辭，我不信。”

海風将程小小的裙擺吹動，發出布料摩挲的聲響。

虞兮望向程小小的臉頰，她端詳着她的模樣，驚覺。

原來程小小的眼睛有這麼黑，月光下又亮的迷離，水霧氤氲般帶着海風鹹鹹的氣息，睫毛也好長好密。

本該自信勇敢的人，如今卻在她的面前流露出猶如沉溺深海的脆弱無助。

“起初隻是好奇。”

海風将虞兮頭發吹亂，遮擋住她一半的臉頰，她的指尖發涼。

“還有呢？”

程小小低着頭，看着從腳面潮起潮落的海水。

“還有……”

“嗯。”

“還有，我想要更多的靠近你，了解你……直至看見你。”

虞兮說完這些話，耳畔響起來的是系統成就達成的提示音。

【達成戀愛成就“看見你”，成就點一百。】

【獎勵次數+1。】

【當前宿主成就點為：六千六。】

系統：程小小支線進度條已抵達95%，好感度已抵達95%，您若是在此地親吻她，您将提前完成單人闖關任務，直接獲得剩餘全部成就。

什麼親吻她？

在這裡？

海風猛烈灌入，虞兮這喝了酒的大腦陷入一陣混亂，根本無法處理系統發出來的訊息。

聽到虞兮的話，程小小心裡湧出一些勇氣，她試圖去牽虞兮的手，兩人的手背剛觸碰到，在前方黑色礁石區傳來了一些細碎雜音。

“别這樣……會有人看到的……”

“姐姐……别說傻話了，都這麼晚了，不會有人的。”

“唔……别碰那裡……”

“姐姐還是這麼敏感……”

這雜音聽着亂，但聲音的主人，她們大抵都認識。

虞兮和程小小彼此對視一眼，她們心照不宣的默默走開。

*

海邊停車場。

李钰靠在車邊，望着正從海岸線一步步走過來的虞兮和程小小，她将手機放在耳畔，說了幾句話後，電話挂斷。

雲泠月聽着電話挂斷的忙音，眉心微鎖，她又和程小小待在一起嗎？

雲泠月翻閱着由私家偵探收集來的關于程小小的資料，這是一個年輕貌美又自強不息的小藝人。

在生活方面勤儉持家還善解人意，性格溫順。

除去家境糟糕，無可挑剔。

真是難以置信，她這個妻子的眼光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這麼好的？

雖說虞兮最近的行為舉止在各個方面都比之前收斂許多，但在成婚以後，給女主播大額打賞又或是和單身漂亮的女人在海邊漫步。

無論是那一種，隻要落到輿論媒體手裡，真不知道會被渲染成什麼模樣。

幸好有李钰跟着現場，多少能壓制一些不懂事的媒體。

雲泠月望向漆黑無星的窗外，疲倦的揉揉眉心。

她真心想不到，她也會有給自家妻子收拾爛攤子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