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鬼東西?”她擊球似的又把那魔兵踹回去。
魔兵一來一回慘嚎兩聲後,徹底暈過去了。
舒揚舟嫌棄地看了一眼,不再與她玩鬧,說:“近些年葵花妖一族發展勢頭大好,遭了魔尊忌憚,今日竟派了這些惡心東西過來找晦氣。”
謝扶光聞言腦中一個轉念,忽然問:“師兄,你知不知道現實中葵花妖一族的結局是什麼?”
“妖魔界的事,我上哪兒知道?再說那麼多的花花草草,我有幾個腦子裝得過來?”
說的也是。
“我就是在想,朱顔故的執念我們會不會搞錯了,若是魔尊螭寐對葵花妖一族做了什麼,她會想報仇也說不定。”謝扶光合理分析,“況且這些天我與朱顔故相處,覺得她雖喜歡輕塵,卻怎麼都不像會為情所困至此的人。”
“就這?”舒揚舟輕蔑地踢了踢地上的魔兵,“這種小喽啰能幹什麼?若是連這些都搞不定,那他們王上是幹什麼吃的?再說她就算想報仇,也該死在與螭寐的決戰中才對,死在輕塵劍下又如哪門子的願?”
舒揚舟說得有道理,謝扶光無從反駁。
“不過多一條猜測,就多一個通關機會,我在葵花宮,會多留意螭寐那邊的動靜。”舒揚舟說完一句長長的人話,總覺得今日嘴欠指數尚未達标,很欠揍地狗尾續貂一句,“你就同你那牽了紅線的小道君在外頭鬼混吧,但切記,這兒一切都是假的,你玩玩沒關系,但妄動真情就是在折磨自己。”
聞言,謝扶光的第一反應竟是有些心虛,她耳朵條件反射式過了下電,左手掌心跟着一顫,仿佛還殘留着那朵小花的觸感。
“看你這表情,”舒揚舟正看着她,神色不由微變,“不會真動了真情吧?”
“謝扶光,以前我怎麼沒發現,你還是這麼拎不清的人?”
“我沒有,”謝扶光把沒用的念頭揮去,說回還沒告訴舒揚舟的正事,“我就是突然想起,有件事昨晚忘了告訴你。”
舒揚舟這幾日做王上做的相當适應,習慣性揚着下巴說了句:“準奏。”
說完自己也愣了愣,與謝扶光相對緘默。
謝扶光看着他嘚嘚瑟瑟的模樣,不由也給了他句忠告:“師兄,你也切記,這兒一切都是假的,你玩玩沒關系,但出不了戲就是在抹黑自己……”
“你這樣,實在,太二了。”
舒揚舟輕啧一聲,雙肩一松,像卸下了架子:“放心,我分得清,管好你自己就行。”
直覺他那張臭嘴又要發功,謝扶光先下嘴為強:“我昨天看見崔驚厄和黎暨了。”
舒揚舟一怔,沒反應過來,還饒有興緻感慨了兩句:“朱顔故還認識他們?這時候他們大概還是小孩吧,有意思。”
他的反應其實很合常理,畢竟秘境融合太過匪夷,而按規則,若是朱顔故沒見過的人,便不會存在于她的輪回境。
謝扶光隻是微笑:“你猜?”
舒揚舟歎了口氣,從果盤裡給她揪了顆長相最歪瓜裂棗的櫻桃,遞到她面前假意兄友妹恭:“别拿喬了,說吧。”
“這事說來複雜,簡言之就是,”謝扶光接過那枚醜櫻桃,反堵上他的嘴,“三個秘境合三為一,我們大家又聚到一起了,驚不驚喜?”
啪嗒一聲,舒揚舟那顆櫻桃愣是沒叼住,滾落到地上。
謝扶光花了些時間,将秘境融合的來龍去脈,以及葉放與魔界占領修界弟子軀殼的事一一說給他聽,唯獨出于私心,剩下崔驚厄的明鏡台三弟子身份沒有提及。
剛開始舒揚舟還端着架子壓抑驚訝,聽到後來,面色直接一點點沉下來。
謝扶光說完,他還沉默了好一會兒,再開口時第一句就說:“這麼大的事,不是我們能随便做主的,我們得趕快通關秘境,出去後第一時間聯絡師父,由他來定奪。”
“不行!”謝扶光卻立即否定了他的做法,她秀眉不耐地蹙起,這個表情一出,便昭示她體内那股燥意再度湧了上來,“如果,我是說如果,我父親的殼子也被占了呢?”
“怎麼可能?”舒揚舟顯然不信,“這世上有誰占得了師父的殼子?”
“隻有被盧笑絨驗證過的人,才能完全排除嫌疑。”謝扶光因太過冷靜,顯得不近人情。
“那她也沒驗過我,你又為何會告訴我這些?”舒揚舟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