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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重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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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李崇裕開車總跟他本人一樣氣定神閑,偏今天油門給得很粗犷,隻是天公不作美,緊趕慢趕,趕到市委還是遲了。

阮繪露不死心,氣喘籲籲跑到宣傳部辦公室,負責人瞥了眼時間,笑道:“早就交上去了,逾期不候,文件寫的很清楚。”

“請問交到哪裡,我現在拿去來得及麼?”

“領導辦公室,有膽量你就去咯。”他聳聳肩,又繼續忙自己手頭的事情。

過了一會兒擡頭,看小姑娘還站在旁邊,似乎認真思考直接呈給領導的可能性,才又好心勸一句:“小妹妹,一年有一次機會呢,咱别灰心,等明年。你說你一不是宣傳部的人,二越級呈報,别在領導跟前印象搞壞了,那以後才是調都沒機會調,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是不是?”

阮繪露死死咬着下唇,緩慢地點點頭:“好,謝謝您。”

“不客氣,慢走啊,希望以後有緣共事。”

市委大院擴建過幾次,主樓建成年代早,樓不高,沒裝電梯,宣傳部辦公室在五樓,阮繪露來時跑得一刻不敢停,氣喘籲籲地爬上去的,可來時有多急,現在下樓時她腳步就有多慢。

一步一步,如同灌鉛。往來市委的工作人員行色匆匆,她是個十足的異類。

雨珠打在大葉榕上,嘩啦啦作響。文物局并沒有栽種這類植被,雨聲陌生,人聲也陌生,她終究不屬于這個數小時前還思考着通勤路線的地方,失之毫厘,差以千裡。

哪怕是昨天舉報呢?哪怕今天沒有下雨呢?哪怕……

無邊的疲憊突然以不可擋之勢侵襲而來,阮繪露撐着樓道扶手緩緩地蹲下身,眼淚先一步決堤,啪嗒落在牛皮信封上。為什麼她要得罪秦西華?為什麼她要被宋蘊珠盯上?為什麼她生日當天就這麼一個願望都不能實現?

“怨天尤人”,她莫名想到這個詞。

雖然盡人事與聽天命同樣重要,她做到了能做的一切,天命不成全,這個理由便十足荒唐。

因為他人的觊觎,因為他們的恩怨莫名卷入這場旋渦,明明唾手可得,卻由于這樣啼笑皆非的緣故丢掉借調的機會。一切都巧合得剛好,她不怨天,又要怨誰呢?

雨下得煩人,她藏在雨裡卻連哭也不敢大聲。用手背擦掉眼淚,吸了吸鼻子,連信封上的淚痕都被心虛地貼在朝内一側,阮繪露做完這一切,才回到李崇裕車上。

“怎麼樣了?”

阮繪露搖搖頭,其實早在啟口前,李崇裕已然注意到她洇紅的眼眶。

“……”他無聲地發動車輛,“去哪?”

“回家。”

“今天的晚飯……”

“我答應了池畫,今天我們一起吃。”

“好。”

盡管雨刮器在以最大效率兢兢業業地工作,但玻璃前的景緻清晰不足一秒便接連被繁密的雨點鋪滿、暈開,信号與初上的華燈像印象派的色彩,可惜阮繪露暫無鑒賞的情緻。

毫無疑問,她生日被毀了,一場無邊大雨,一口天降大鍋,把她砸得死死不能動彈。

糟透了。

還能更糟嗎,請問?

答案是,能的。

請不要懷疑李總搞砸事情的能力:)

楚明珠打電話來關照情況,阮繪露如實說了,話音有氣無力。

“秦西華真不是人,早晚要遭報應。”楚明珠在電話那頭義憤填膺。

阮繪露連發洩都沒了力氣,随便應了幾句挂斷電話,抱着手臂,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窩着閉目養神。李崇裕看了她一眼,紅綠燈時探手試了額頭的溫度,阮繪露似受驚的小兔般陡然醒來,一雙霧蒙蒙的眼怯怯地睇向他。

李崇裕怔了一瞬,收回手來,遲鈍地解釋:“我試試你發燒沒。”

“沒事,我隻是有點累。”阮繪露也意識到自己的過度反應,“抱歉,我現在有點……”

自從那次周末秦西華不懷好意的靠近,阮繪露十分害怕異性侵入自己的安全空間,這幾乎要成一種本能。李崇裕明白她的苦衷,并不強求,但這樣的事情不能再發生了。

“其實我一直覺得你該直截了當跟那個男的說開,不然他的騷擾隻會得寸進尺、肆無忌憚。”他們提到這個話題總是無疾而終,可就算是刮骨療毒,李崇裕也得當這個華佗,“你也聽到了,是他舉報的你。”

“我知道。”阮繪露心裡很亂,她何嘗不了解李崇裕說的嚴重性?可她不過讓秦西華碰了個軟釘子就遭此惡果,如果真撕破臉皮挑開了,有幾個人認真幫她,又有多少像今天走廊上那些人一樣等着隔岸觀火?

事不關己時,天大的事也如蚊子咬,上下唇一碰說得輕松,隻有當事人知道個中利害。

“今天你同事說得不錯,就借此契機,讓單位處分他虛假舉報,不能不付出一點成本就造謠。”他話音略帶谑意,“我和宋蘊珠有婚約這種閑話都傳到你們單位了,真是稀奇。”

辦公室門口宋蘊珠與他交談那幕再度浮至眼前,阮繪露低了睫,小聲地反抗:“倒也不是空穴來風。”

一輛外賣電動車不要命地借道,李崇裕一記急刹,把她瞌睡抖得七零八落。

他單手掌着方向盤,煩亂地解開一枚衣領紐扣:“那你說說,從哪來的風?”

“今天宋蘊珠明明說——”她意識到這樣說話像在吃醋,默下後半句,“算了,沒什麼。”

“連你也信她的鬼話?”李崇裕反問,語氣毫不客氣,“阮繪露,你不懷疑單位裡不懷好意的男人,天天在這種事情上動腦筋。”

阮繪露鮮少聽他這樣說話,雖然平時李崇裕這人沒什麼禮貌,但至少不會含槍帶棒,反而一提宋蘊珠,他像是被踩到痛處似的大亂方寸。

她忽然覺得那點溫吞和粉飾太平的好意也多餘,抱臂環胸,冷冷回他:“我說的不是事實麼?你說和她沒關系,又是飯局又是跟什麼沈策朱曼做生意的,家裡長輩還要給你們結親,與其怪我不跟男同事挑明,不如想想自己為什麼做不到跟宋蘊珠割席。”

“那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人情債沒到自己頭上,指點江山誰都幹得了。”

李崇裕氣極反笑:“真是稀奇,你對誰都軟趴趴的沒個主意,怎麼偏偏到我面前耍橫?你拿這個态度跟秦西華說明,他還敢騷擾你?”

“有什麼不敢,我這樣跟李總說話,李總不也還跟我聯系麼?”

“……在你心裡,我和他是一樣的?”

不同于适才争吵中還火花四濺,随着男人沉聲的問,氣氛也突然降溫到零下,他似乎是真生氣了,氣壓低得要死,阮繪露大氣也不敢喘。

可偏偏李崇裕一點說得對,他氣場太強,也不影響她此刻非要跟他吵。這種行為,俗稱窩裡橫。

她咬咬唇:“那你還對宋蘊珠他們客客氣氣的呢。”

男人長眉擰起,似是想要同她解釋,可幾度開口,到底也沒說出什麼。是啊,他怎麼說呢?門當戶對,情有獨鐘,從高中追到大學,在異國他鄉度過人生最美好的四年,他要怎麼訴說才不殘忍呢?

阮繪露想到這些,大片大片的委屈湧上心頭。她算什麼?莫名其妙夾在他們中間,當感情的炮灰,還要犧牲掉她平和的生活,自從跟李崇裕再見面後,她倒黴透頂,沒有一天太平日子。

“這個情況很複雜,我……”

李崇裕還在措辭,阮繪露直接叫他打住。她鼻音很重,甕聲甕氣像是快哭了:“放我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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