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狗已經死了。”精英女冷冷說道。
“哼。”黃毛男冷哼一聲,一腳踹開土狗的屍體,腳上被咬的地方傳來劇烈的疼痛,讓他對這些見死不救的“隊友”也産生了惡毒的怨恨,隻不過眼下這種境地,他還不敢和所有人徹底撕破臉。
黃毛男陰沉着臉,強忍着怒氣,整個人散發出一種兇神惡煞的戾氣。
“轟隆!”
一道刺眼的閃電将夜空割裂得四分五裂。
“要下暴雨了,我們趕緊走吧!”攝影男嚴肅地說完,一行人再次出發。
“艹!”
黃毛男随地啐了一口痰,踉跄着跟了上去。
誰也沒有發現,走在最後的黑帽人攥緊拳頭,一雙黝黑的眼中流露出一股強烈的殺意。
不到十分鐘後,一行人總算抵達了這次考試的考場【槐山村】。
夜色漸深,黑壓壓的雲層,仿佛壓得人透不過氣。
這是一個人煙稀少的村莊,從房屋的數量來看,這座不大的村莊看上去應該不足百人。
村裡人的娛樂活動很少,作息時間也通常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尤其是在暴雨天氣,村民們更是盡早地就回到了自己家中。
因此,泥濘的鄉路上,并沒有幾個人。剩下的幾個人是在田間勞作的村民,他們懷着好奇和戒備,打量着眼前這群奇怪的外鄉人。
“侬們是從哪兒來地?”其中一個皮膚黝黑,看上去三十來歲的俊朗漢子跑了過來,夾雜着濃濃的鄉音問道。
“這位大哥,我們是從外地來的。”攝影男答道。
“侬們來俺們村做啥子?”漢子好奇地問。
“我們是來這裡拍電影的。”
“派電影?就是電視上的那些?”漢子比劃着說。
“是的。”攝影男說道,“大哥,這天黑了。我們還沒個落腳的地方,能不能麻煩大哥你給引薦一下村子裡的村長?”
“悻吧,侬們在這等哈子!”
大概是看攝影男相貌和善,謙遜有禮,漢子爽快地同意了,他動作麻利地往村裡一間三層樓的磚瓦房小跑去。
沒等一會兒,就來了三個人。除了先前那個和他們對話的漢子。其中一個穿着黑褲褂,面相陰沉,顴骨過高,蓄着雜亂胡渣的中年男人應該就是漢子口中的村長了。
另外一位是個身材佝偻,白發蒼蒼,拄着拐杖的老婆婆。她大約七八十多歲,一路走來,步履蹒跚,臉上的皺紋就像風幹的樹皮一樣,布滿深深的溝壑。
隻不過這位老婆婆,衣着精緻,全身上下挂滿奇怪的飾品,瞧上去顯得比村長更德高望重、神秘莫測。她站在一邊,耷拉着眼皮,口中不知道在神神叨叨地念着什麼。
“我是槐山村的村長王德貴,這位是我們村有名的黃仙姑。”村長開口道,他的口音顯然更官方一點:“聽二牛說,你們是來這拍電影的?”
“是的。王村長,仙姑婆婆,您們好,我們一行人是來貴地拍電影的。”攝影男不卑不亢地說。
“你們拍什麼電影?”村長問。
“你問那麼多做什麼!趕緊的,安排我們休息!!”許是被野狗咬了一口,黃毛男的脾氣更加暴躁,他急沖沖地搶話道。
攝影男皺了皺眉,顯得對這個本事不大,脾氣倒不小,總愛惹是生非的“隊友”,心懷不滿。
村長臉色一冷,“你們究竟是什麼人?”
“都說了,拍片的,恐怖片!”黃毛男不耐煩地說,“你們村這不是鬧鬼嗎!”
“胡說八道!我們村好得很!”村長陰沉着臉,語氣有些沖,顯然不怎麼歡迎他們這些外鄉人,“你們趕緊走,我們這不歡迎你們!”
“你這個老東西!”黃毛男正欲發怒時。
“啪!你閉嘴!”隊伍裡的花臂壯漢陰沉着臉,用力拍了一下黃毛男的肩膀,冷冷打斷了黃毛男還未說出的髒話。
黃毛男敢怒不敢言,隻好乖乖地閉上嘴,站到一邊去。
“這小子剛出院,忘了吃藥。您老莫見怪!”攝影男巧言善辯地解釋道。“我們是聽說貴地,人心善良,又有獨特的風俗景觀。來此是想拍攝一些相關的影片,能更好地宣傳貴地的傳統文化。”
“您看,天色不早了。”公子哥連忙說道:“我們隊裡有幾個小姑娘,一路上人累得不行了,您先行個方便,讓我們借個宿吧!”
公子哥笑容滿面,是懂人情世故的,連忙從口中掏出數張紅票子:“當然,我們肯定不白住!這隻是先給的一部分,後面的,都好商量!”
“這······”村長眼中閃過了一絲貪婪,他仍有些猶豫,沒有立刻應下。
“村長叔叔,仙姑婆婆,拜托了,你們就讓我們先住下吧!”學生妹甜甜地請求着。
“德貴啊,就聽這女娃子的,先安排他們住下吧!”黃仙姑開口道,她倏地睜開雙眼,一雙渾濁的眼珠轉了轉,盯着林晚夏他們這些人,似乎在不懷好意地算計着什麼。
“既然黃仙姑您都開口了,那就先讓他們住下。”村長不經意地掃了一眼這些人,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神色中閃過一絲暗喜,他這次爽快地點了點頭。
“謝謝村長叔叔和仙姑婆婆了。”學生妹讨好地說,“你們真是大好人!”
“呵呵,你這女娃子倒是乖巧得緊。”黃仙姑嘴角勾起一絲滲人的笑,突然間用一隻枯瘦的手拉住了學生妹的小手,另一隻手則輕輕拍了拍,說:“就像婆婆的孫女一樣,婆婆我喜歡!”
學生妹假裝害羞地笑了笑,黃仙姑的手就像鐵鉗一樣牢牢地攥住了她,她無法輕易掙脫,也不敢掙脫。望着這位看似和藹可親的老婆婆,學生妹的眼神中卻閃過一絲忌憚和恐懼。
村長皺着眉頭說:“你們一共有十個人,我家中暫時沒那麼多空房間,你們隻能暫時分開住,其中五人跟我走,另外五人去黃仙姑家!”
“王村長,房間髒一點也沒關系,我們一行人可以擠一晚上。”攝影男皺着眉,提出自己的想法。畢竟這村子窮鄉僻壤,又黑燈瞎火的,并不安全,如果考生們能聚在一起是比較好的。
“村長叔叔,您看,畢竟我們這些人是一起的,不想分開。”學生妹也同意攝影男的觀點。
“不行。其他房間都堆滿了東西,最早也隻有明天整理了才能住人。”村長一口拒絕道,“今夜你們隻能分開住!”
聽完村長的話,隊伍裡的其他人紛紛對視一眼。雖然對這個結果并不滿意,但是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眼下天徹底黑了,他們隻能選擇盡快解決住宿問題。
“這、那我們幾人商量一下吧!”學生妹遲疑地說。
“行,女娃子,你們快點商量,這天就要走暴了!”
村長說完,一行人隻好私下小聲讨論起,各自即将的去處。
其他人怎麼想的,林晚夏不知道。但是她有種本能的直覺,那黃仙姑的身上透露出一種古怪,看起來比村長更“危險”。
至于賀弋,他自然是選擇和林晚夏一起。
三分鐘後,大家商議的結果出來了。
黃毛男謝俊才、花臂壯漢劉強、學生妹徐曉菡、精英女李雪、黑帽女姜耀住黃仙姑家。
紅衣女蘇夢嬌、公子哥張浩辰、林晚夏、賀弋、攝影男紀淮住村長家。
因為要安排住宿,大家這才得知黑帽人她是一位女性,大約二十來歲的樣子。
“我們商量好了,由徐曉菡、李雪、姜耀小姐、劉強、謝俊才兄弟、去黃仙姑家。”攝影男紀淮有條不紊地說,“蘇夢嬌、林晚夏小姐,張浩辰、賀弋兄弟和我住村長您家!”
“既然決定好了,那我們現在走吧!二牛,你帶着他們一同送黃仙姑回家!”村長說,“其他人,跟我走!”
“好勒!”這位叫曾二牛的壯漢連忙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