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樂延嘴角一抽,還是出門叫人去了。
李長樂見徐樂延出了門,趕忙問宋延年:“你倆剛才坐那兒說什麼呢?”
宋延年靠站在床邊斜睨了一眼床上的人,懶洋洋地反問:“你沒聽到?”
“廢話!聽到了還會問你,你倆的聲音一個比一個低。我又重傷在身,能聽到就有鬼了!”
“哦?”宋延年故意拖了很長的音,然後俯下身去,吹了吹李長樂睡得亂七八糟的頭發,眉梢輕挑道:
“那你就……自己猜去吧!”
說完立刻起身走人,不給李長樂任何動手的機會,剛好碰上回來的徐樂延。
看見他要走,徐樂延驚訝地問道:“你幹嘛去?”
“回家啊!”
“不一起吃了嗎,我還給你點了蹄膀!”
床上的李長樂惡狠狠地喊着:“不給他吃,蹄膀留給我!”
門口的宋延年咧着嘴直樂,然後拍了拍徐樂延的肩,很是滿意。
“既然你執意挽留,那我還是不要辜負你的好意了。這蹄膀……”宋延年壞笑着看着床上的李長樂,故意提高了音量。
“還是我親自享用才好!欸,長樂。這個音量你能不能聽清?”
“你、去、死!”
李長樂狠狠地咬牙從口中崩出了三個字。她隻恨自己負傷在身,不能親手揍死這個可惡的大臭蟲!最後隻能化不甘為食欲,畢竟荟錦樓的肉實在是太香了。
侍女阿菊貼心地在李長樂床上支了個小桌,然後又将屋内的桌子搬至床邊,這樣三個人就能在一起享用美食了。
雖說長樂已經在荟錦樓點好了菜,但廚房那邊擔心外面的吃食不如家裡的健康,還是将坐好的飯菜送給了過來。
滿桌的菜肴讓人垂涎欲滴,三人短暫的忘卻了今天的種種不快,大快朵頤了起來。
隻有他們三人在時,是從來不去管所謂的食不言,寝不語的禮數的。晚餐過半,李長樂終于有空回想今天的話題,不由得問了一句:
“你說既然你們幾個都不是葉将軍的孩子,那葉将軍真正的孩子上哪兒去了,怎麼我活到現在都沒聽說有這個事兒呢?”
“唔……”徐樂延撕着手裡的蹄膀思索着,“确實不合常理,按理說開國将軍的子嗣不應該如此岌岌無名。真若是托付給了娘娘,我們也定不會對此一無所知。不過我猜,那孩子如今名不見經傳,很有可能是葉将軍的意思……”
“你說是葉将軍自己要孩子泯與衆人?”宋延年擦了擦嘴角的油問道。
“普通人有什麼好的,還能比我們的生活更好?”李長樂不解,打退了宋延年伸向最後一塊紋松肉的筷子。
宋延年的筷子沒得逞,轉頭又伸向了樂延面前的小酥肉,同時回應着長樂的疑問:“和我們定是不能比的,但也未必真的是在過普通人的生活。”
“我也是這麼想的。”徐樂延贊同道,伸手将面前的小酥肉連盤端起,向長樂碗中撥去了一半,另一半則是全都倒進了自己的碗裡。
床上的李長樂一臉的“孺子可教”,甚是滿意。
“啧。”宋延年計謀失算,有些遺憾。這二人誰都不讓着他,但他飯量大又不怪他嘛。雖然遺憾,但嘴上也沒停,繼續說着他的猜想。
“葉将軍的孩子很有可能隻是沒生活在京府,大抵是見慣了官場争鬥,不想讓自己的孩子也卷在其中。以我父皇的性格,那孩子若是留在京府,怎麼的也會好好培養,将來給他一個大官當當。”
“不在京府的話,那還能在哪兒?”李長樂吃飽喝足,有些發飯暈,支着腦袋搖搖晃晃地問。
一旁的宋延年眼神一頓,像是發現了什麼秘密一般,湊近問道:“問他在哪兒作甚,你想去找他?”
“想啊,怎麼不想!葉将軍可是我最崇拜的人。”
“可是你找到那孩子又能怎麼樣呢?他也不是葉将軍本人。”徐樂延不解的問。
“不怎麼樣!”李長樂伸腿往下竄了竄,順勢躺倒在床,呢喃道:“我就是想見見,我好奇。怎麼樣,要不要一起?”
宋延年向來對這種“沒正事”特别感興趣,當即表示同意。
可是徐樂延有些猶豫,他也不确定他爹還能不能讓他繼續胡來,不敢立即答應下來。隻得弱弱地問道:
“可你們知道那人究竟在哪兒嗎?”
“不知道啊!”李長樂理直氣壯地回答。
“你問問呗!”宋延年開始慫恿徐樂延回去問他爹,吓得徐樂延連忙搖頭。他哪敢問這種事?怕不是瘋了!
“宋延年你别吓唬樂延!”李長樂翻了個白眼,雖然宋延年看不到。
接着她順勢補充了自己的後續想法:
“不知道咱們就問嘛!你去問姨母,我們不就知道了?”
“打住!”宋延年立刻制止,皺着眉頭看着李長樂說道:“當年的事兒,李将軍也一定知道,你怎麼不問你爹呢?”
“誰說我不問?”李長樂反駁,“那你也得問啊,萬一我爹不告訴我呢,計劃不就泡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