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然淡淡地瞥了一眼錢賀,點了點頭。然後心中默默想到:
屁!明明是和她娘一樣,一懷疑點兒什麼就幹瞪他,等他自己想明白才算結束。煩死了!
和李牧然車上的幽怨不同,李長樂的馬車上,幾人才剛剛睡醒。
“要我說,就應該午時吃過飯了再出發。明明是郊遊,卻搞得急匆匆的,累人又累心!”宋延年吃着他哥送的糕點,邊吃邊吐槽。
“那你早上出門的時候怎麼不說?”李長樂忍不住出言怼他。
“唉,還不是我父皇派了個跟班跟着我,這要是回去他和我父皇告狀,我還能有好果子吃嘛!”
宋延年神情痛苦萬分。要知道他自由散漫慣了,這突然來了個管教的在旁邊,他整個人都不舒服。
“真是難得看見你身邊帶人啊!”
徐樂延不禁感歎,宋延年身邊向來不帶下人和侍衛,平時都是蹭長樂的丫環的。想到這兒,他瞥了一眼一臉苦相的宋延年。
啧啧啧。
吃飽喝足的宋延年翹着腿躺在一側的軟榻上,悠悠地說道:
“我倒是不想帶啊,身邊有一個胡桃不就夠了?出行本就該一切從簡,我搞得那麼麻煩幹嘛?”
話音剛落,長樂就朝他丢了一個軟墊。
“讓我家胡桃白伺候你啊!”
宋延年自然的接過長樂抛來的軟墊,放在頭下,洋洋得意。
“那哪能夠啊,我也沒少給她拿禮物啊,逢年過節的還能從我這兒讨零花錢,我這個主子還格外事少好伺候,這是她多大的福氣啊!”
李長樂翻了個白眼,想着不和他計較。畢竟宋延年說的是實話,她的兩個小丫鬟沒少在宋延年這兒讨外快。偏偏宋延年這人愛聽好話,誇他兩句,就能扔一地的銀子。
幾個人就這樣叽叽喳喳的在馬車上閑聊,直至一側的窗簾被掀開。
青痕闆着他的臉對着東倒西歪的宋延年嚴肅地說道:
“陛下有令:劍南好文,殿下一路還是要多讀書,即時充數,切莫丢了皇家臉面。”
接着,他順着窗子将數本書丢了進來,而後抱着雙臂,沉沉地說道:“我會替陛下監督您的,三殿下。”
李牧然雖說聽見了後面宋延年的長嚎,也依舊穩穩當當地坐在自己的馬車裡。倒不是他不想幫延年,那青痕一大早就帶着皇帝口谕前來,讓他不得插手延年補習之事,他确實是無能為力啊。
真是的,都出來玩兒了,還讀什麼書!
李牧然憤憤地想着,眼看着太陽已經當頭,李牧然随即下令,原地休息,各自吃準備好的幹糧。
這趟出行畢竟是以私事的名頭,他也隻帶了二十餘名親兵,和幾個小斯,途中倒也輕松。
李牧然下了馬車,鑽進了長樂的馬車中,看看能不能蹭點兒吃的。這幾個孩子别的優點先不談,找好吃的的水平倒是一流。
這樣想着,李牧然掀開了簾子,走了進去。
“喲,真不愧是皇子啊,出行路上還要看書!長樂你看看人家!”
被點名的兩個人幽怨地看着李牧然,李牧然嘿嘿一笑,大手一揮,拿走了宋延年揉的皺皺的書,說道:“先吃飯,讀書也不差這一時半刻的,吃完再學哈。”
最後一句,特意提了提音量,有意讓馬車外的青痕聽到。
宋延年頓時眉開眼笑,坐到了李牧然旁邊,滿臉讨好。
“還是姨父好!來,您嘗嘗,這是我大哥特意挑選的糕點,甜而不膩,入口即化!”
李牧然對宋延年的讨好很是受用,他本來就是打算過來蹭吃的,眼下有人主動提供美食,豈不正好。
這邊李牧然吃的眼神微眯,一邊的徐樂延放下了手中的話本子,說道:“照這個速度,我們傍晚便可行至泗封縣了,可是要在那兒住下?”
“嗯,不錯。已經提前和泗封縣的旅店打好招呼留好房間了,我們直接住下便可。”
“聽說泗封縣的棒骨肉熏餅堪稱一絕啊,得去嘗嘗!”李長樂一邊攥着拳頭一邊吸溜着口水。
一旁的宋延年搭話:“我還聽說泗封縣特産果釀,裡面不知道加了什麼東西,喝起來奇香無比,第二日還能聞到在衣服上殘留的香氣。”
吃得心滿意足的李牧然,拍了拍手上的糕點殘渣,笑着說道:“既然如此,那就在那泗封縣多待一日。”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