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感覺四方館附近監視的人好像少了一些?”
李長樂一進門就感覺到了變化,難不成是哪家的人突然醒悟了?
不可能!這群世家的野心一個比一個大,才不會輕易放棄盯着他們的行蹤。
“錢賀叔似乎不在。”來接他們的并不是錢賀叔,而是他爹身邊的一個小斯。
“錢大人另有要務,郡主這邊請。”
那小斯将人帶過去後,便飛速的離開了,想來他也有自己的任務要做。
自打幾人入了劍南,就很少和她爹聯系,都是有事相求才會主動找人,不過這是她爹的吩咐嘛,她也算照辦了。
但李長樂是真的很好奇,她爹這幾日都忙了些什麼。
于是,她便理所當然的問出來了。
李牧然斜睨了一眼自己閨女,有些不高興。
“怎麼,以為我天天讓你們來回跑腿,自己在這兒躲清閑呐?”
雖然李長樂沒有這麼想,但架不住李長樂嘴硬。于是她脖子一橫,大剌剌地坐在了椅子上,一臉審訊的模樣,揚了揚下巴。
“不然呢?我們幾個可是很辛苦的。”
“哼。”李牧然十分不屑地翻了個白眼道:“你長些良心吧,那群世家始終沒找你們的麻煩是為了什麼?還不是你爹我在裡面四處周旋,将他們支開。那個細作,若不是你爹我,你們能知道他的行蹤?還跟我整這一出……”
李牧然起身推了一下李長樂的大腿說道:“好好坐着,說正事。”
李長樂不情願的坐的規整了些,這才将這幾日的事情同李牧然說了一遍。
李牧然的眼中并沒有任何波動,她們這幾日的動向其實他清楚的很,隻是解書韫在場,他也樂得裝作不知情的樣子,象征性地聽一聽。
“爹?爹!”李長樂說完半天看李牧然一直沒有動靜,有些着急地叫了幾聲。
什麼指示倒是給個話嘛,讓她們幹坐着是什麼意思嘛?
“啊?嗯。”李牧然被李長樂脆亮的聲音吓了一跳,瞪了李長樂一眼才說道:
“你們夜探武家那日,錢賀便去了你說的那幾處地方和武家私兵所在地。武家确實在私自練兵,大概有兩千餘人,在郊區的深山之中。”
“竟然是真的。”宋延年緊握着雙拳,他不是信任武家,而是不敢相信一個世家有如此大的膽子,想做叛國的勾當。
“那幾處地方是做什麼的?”徐樂延突然問道。
李牧然看了有些憔悴的徐樂延,眼中有些擔憂。
“是制造兵器的工坊,分布比較散。均是由各個工坊制作零件,再由最後一處統一冶煉安置。”李牧然說到這兒頓了頓,眉頭皺起。
“而最後一處冶煉的地方,就在武家私兵附近。”
李牧然擡頭看了看坐在最遠處的解書韫,開了口:“你三叔被關押在那裡,被藥物控制着,我們的人隻能遠遠地看一眼,隻能看出他并不清醒。”
解書韫站起身謝過李牧然,眼中滿是誠懇。
“多謝将軍,不過我三叔對武家還有用,最後的人證除了章餘天,怕是我三叔也會從中出力。他大概不會有事,解家不會求将軍盡快将我三叔救出,一切以大局為重。”
李牧然欣賞地看了看解書韫,頗有贊賞之意。年輕一輩的孩子看得多了,再看這解家小子,頗有人中龍鳳之意,前途不可限量。
“可是,爹,武家私自制兵、練兵已經是實證了,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将他們拿下啊?”
那群學生還在書院裡面關押着呢,而且章餘天也在忍受着劇痛。時間拖得越長,對他們都不利。
“現在還不行。”李牧然笑着看了看有些心急的李長樂,這場旅程下來,她明顯成長了許多。
“武家的證據雖足夠了,但單憑我們可拿不下那兩千多人。更何況魏家單是一個行賄受賄,可不足以讓他們徹底倒台。你說對吧,書韫。”
解書韫莞爾一笑,點頭稱是。
在他們家投誠的時候他就知道,将軍與他家的目的是一緻的。
那就是讓武、魏兩家徹底倒台,皇室成功收回劍南的控制權,而他們家可以徹底洗去“叛國”的罪名,成為劍南第一世家。
若非如此,他沒有賭的必要。
“但武家的動作也不能太慢,得再逼他們一番才行。”李牧然的眼睛微微眯起,而後看了看一旁坐着的三個孩子。
這次劍南行,幾人的成長他是看在眼裡的。
但,一切都還是太過順利了。
李牧然皺起了眉頭,沒來由的覺得,似乎有什麼人再幫助他們推動這場事件。
會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