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今日就先這樣,武家有行動後我會通知你們,到時各自行動便可。”
趕緊都走吧,一個兩個的都不讓人省心。
李長樂和宋延年一直有些亢奮,甚至對李牧然的突然趕人一點兒反應也沒有,一直叽叽喳喳地聊着到時候要怎麼出招才最風光。
走出房門的時候連招呼都沒同李牧然打,氣得李牧然坐在椅子上直咬後槽牙。
“那将軍,我們就先告退了。”
解書韫同李牧然鞠了一躬後,才跟着幾人一起離開。
李牧然看了看遠處依舊沒注意到自己的自家閨女,突然歎了口氣,将門口的小斯召了進來。
“桌上那個不知道誰給的糕點,拿去給樂延……算了,給長樂吧,反正他們都會一起吃。”
唉!
李牧然望着房頂無聲歎氣,果然還都是孩子啊。長大的事兒總歸是急不得,不過看孩子可真難啊……
正如李牧然所料,武宗揚在急切地搜集着武、解兩家的證據。
隻不過相對于魏家,解家的更不好找一些。解家雖自诩名門望族,恪守君子禮節,但總有一些貪心之輩,手腳不太幹淨。
隻不過這點兒證據根本算不得什麼,遠遠達不到能将解家徹底拉下來的水準。
“王奕楓好像這兩天都沒什麼動靜了。”
武宗揚并不意外王知府此刻躲着他。上次的試探,他就已經知道王奕楓有毀約的意圖。就是沒成想,竟會來得這般迅速與堅決。
也可能并不是毀約,依他那個性子,更大的可能是躲在暗處将自己置于鬥争之外,保全自己。畢竟他那種人能敏感的察覺到萦繞在他與李牧然之間的緊張氛圍。
那頭豬,可不是隻蠢的。
不過沒關系,他那邊的錨已經抛了下去,他人在哪兒都無所謂。
到最後時刻,要不要繼續躲着,可由不得他。
“雲放那邊可有安排妥當?”
“回家主,已經安排好了。我們安插在魏家的人在盯着他,一有行動便會立刻通知家主。”
“嗯。”
雲放可不是個安分的人,武宗揚一開始就在疑惑,為什麼李牧然會懷疑有其他勢力參與在劍南的事件當中。他有自信自己這邊并無纰漏,那就隻可能是那雲放那邊有問題。
也許,他帶回來的解承珏并不單純如他一開始所說的那般,和他是簡單的利用關系。
雲放并不想單純的同他武家合作,這一點他從一開始就知道。與北齊合作,誰還能全然交付信任不是?如此,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過去了。
可是他若是拖了他的後腿,擋了他的路,那可就不行了。
合作對象随時都可以換,但他武家可不能出半分閃失。
“若是他依舊報了别的心思,那就讓他被魏家的人處理了就好。”
“是。”那人領了命,便緩緩退了出去。
門外,一位長者拄着拐杖走了進來。
“計劃有問題了?”
“父親,您來了。”武宗揚起身攙扶,卻被他父親用拐杖将手打到一邊。
“廢物,如此重要之事,怎麼能夠辦砸?家主當了這麼多年就沒有什麼長進不成?”
屋内并無他人,否則武昭序不會如此對待長子,不管怎麼樣,武家家主的面子他還是要維護的。
他喘着粗氣坐在了武宗揚之前所在的位置,将身側的茶水憤怒地摔在了地上。
“當初我和你的伯父們就說不要給那個李牧然什麼面子,就算他是将軍又怎樣?隻要他不是帶着他的軍隊來劍南,就沒道理讓他壓上一頭。現在可倒好,處處行事備受限制,這次的計劃要是失敗,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同武家交代,如何同甯家交代!”
武宗揚低着頭,走到父親身側,半跪着重新倒了一杯茶,用雙手舉過頭頂。
武昭序并沒有接過茶的意思,而是長舒一口氣,語氣不再似一開始的憤怒、急躁,反而帶了些苦口婆心。
“我們隻能是二皇子一派,你可知道?”
“兒子知道。”
“你知道就好,其他世族或許還會為了利益,支持别的皇子,但我們和甯家的關系擺在那兒,我們沒有選擇。”
“兒子知道。”
武宗揚畢恭畢敬地回答着,毫無反駁之意。
見兒子并非像他兄弟同他告狀時形容的那般一意孤行,武昭序語氣放軟,開始說起今日來的目的:
“甯家昨日派人傳了話,李牧然此行意在對付的其實是我們武家。正如我們之前懷疑的一樣,那邊派了個如此重要的任務來劍南,定不隻是為了幾個沒用的學生,你盡快準備一番,快些将這大神送走。若是真沒什麼法子,對付那幾個小的也并不是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