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刀甩了過去,就算消氣了。任務還沒有完成,她惡狠狠地盯着雲放,眼神逐漸冰冷。一開始裝的盛怒已經全然消失,此時的李長樂,冷靜得可怕。
“郡主這是要反悔?”
“既然你能随意更改規則,我反悔又如何?”
“那這群人,你不救了?”
“你要是現在就将他們都殺了,才是徹底逃不出去了。”
“誰說我要逃了?”
“這話你騙騙小孩子就得了,你要是真不打算逃的話……那我可就動手啦!”
李長樂話音剛落,立即向雲放沖了過去,雲放隻是一驚,并沒有躲閃。
始終站于他身側的兩名侍衛立刻替雲放擋下了李長樂的攻擊,李長樂扭身便同他二人打了起來。
雲放身邊的人不多,隻有五人而已。其中兩個一直站在他身側,而另外三個則是看管着被俘獲的人質。
最讓人頭疼的就是這個會丢暗器的,李長樂緊盯着面前的人,注意着他的每一次動作。
那二人很快便對李長樂發起了攻勢,李長樂當即跳開,來到了自家親兵身旁。
“我們人多,笨!”
雲放看着大肆嘲諷的李長樂,笑得開懷。
“郡主,可别忘了人質還在我的手上啊。你們人多,又如何?”
“不動真格的你還真是愛把别人當傻子。”李長樂淡淡地回了一句,便和衆親兵合圍那兩名侍衛。
雲放在樓上看着李長樂絲毫不在意那群人質,越看越疑惑,難不成她真的不在乎這群人的命?這樣下去可不行,如果她真的不在乎,那形勢便真的如同她所說的那般了。
她們人多。
雲放走到圍欄前,看着下面逐漸陷入劣勢的兩名侍衛,打算叫二人回來,這樣打下去,他們遲早會輸。
這時,雲放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立即回頭,看向了看管人質的那三個侍衛。
随着他一起回頭的,還有不知從何處射過來的三枚利箭。
在雲放回頭之時,那三枚利箭正中那三人的眉心。雲放的話還未出口,三人均紛紛倒地。
雲放動作很快,當即就準備從後方跳窗逃跑,不成想被李長樂揪住了後襟。
“喲,準備幹嘛去?我可是順了你的意來當你的人質咯,你怎麼還跑了?”
李長樂臉上的笑意已經控制不住了,嘴角咧得越來越大。
剛剛她受了那麼多氣,還要被這個老東西耍,這下你可終于落到我的手上了吧。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啊。
雲放又豈是坐以待斃之人?他抽出藏在袖中的匕首就朝着李長樂揮去。他不善武,跛着的腳很影響他的行動。
如今跑是跑不掉了,但也絕對不能落在李長樂的手裡。
想到這,雲放當即就将匕首對準了自己的心髒,剛要刺下,卻被李長樂一鞭子打掉。
李長樂思考了一下,學着宋延年在府衙時的動作,想将雲放的關節卸掉。
但她沒學過這個,一時間力氣使得不太對。在卸掉雲放的臂膀時,好像力氣使得有點大?
雲放的胳膊就這樣斷掉了。
錢賀帶着幾個人在射殺成功後也急急忙忙地趕了回來,剛回到山莊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
人質們紛紛縮在一團,一臉驚恐地看着抓着雲放胳膊的李長樂。
錢賀飛身上樓,看着李長樂一臉無奈的表情和地上痛苦不已的雲放,大概就知道了是怎麼回事。
他走上前拍了拍李長樂的頭,溫柔地說道:“沒關系的,長樂。回京府後叔教你。”
那群人聽到錢賀這句話後頭垂得更深了,将軍府,都是些什麼人啊?
不過李長樂可沒有閑心管他們怎麼想,她将雲放交給了錢賀,而後拿着鞭子走到了人群面前。
“剛剛誰說給我好看來着,出來一下,我有些事要交代。”
那群人又往裡面擠了擠,最裡面的人都快呼吸困難了,也仍舊沒出聲。
“沒有嘛?可我剛剛明明聽見好些人說呢!”李長樂走到了一個人的面前,将其揪起。
“是不是你?”
那人死命地搖着頭,連忙說道:“不是不是,郡主您可是我們的救命恩人啊,我們怎麼會……”
“你的意思是本郡主耳朵聾是嗎?”
“不是不是,怎麼敢,我就是說,我……不是我!”那人胡亂阻止着語言,最後實在沒招,隻能先撇清自己。
李長樂将人放了回去,又看了看此刻不敢擡頭的人質們,冷笑了一聲。
“出門一趟,總不能給我爹找麻煩,一會兒派人叫他們互相舉報,到底是誰剛剛說要找我麻煩的。寫不出來,你們就在這兒好好待着。”
錢賀有些頭疼地看着李長樂,這群人剛剛是做了些什麼惹到她了?
李長樂出完惡氣之後心情美妙了不少,她終于回身正視着這個惹得劍南雞飛狗跳的雲放。
對錢賀問道:“叔,這人……能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