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說岷江的事情和雲放有關?”徐樂延并不是不信任齊譽的話,隻是單單一個雲放,有那麼大的能力讓整個岷江與他一同合謀嗎?
“多少是有些關系,但岷江走到如今的田地,并不是隻有雲放一個罪人。”看出了徐樂延眼中的猶豫與顧慮,齊譽補充了幾句,以此證明他所想并無錯處。
“雲放向來擅長如此,挑起人心中的惡與貪欲,之後便坐看争鬥。這裡面有雲放的挑唆是肯定的,但他在裡面起來多大的作用還不好說。眼下雲放即将要被帶回京府,我覺得還是要在這之前,詢問出一些和岷江有關的線索才好。”
幾人點了點頭,既然此事涉及到了雲放,就算他不說,他們也要回去和将軍講的。這件事發生的過于突然,能準備的多一些,知道的多一些,他們到了岷江才會少走些彎路。
與劍南不同,這裡的人總歸是向善的,他們的阻力大多來自于世家。可那岷江……就從他們已知的信息來看,那個地方好像就沒什麼好人。
“家中在岷江隻有些布匹生意,回家後我拖兄長詢問一番,看看能不能幫上你們些什麼。”解書因想了想,岷江一代,她們家的生意确實很少。好像是父親有意而為之,那是不是意味着,岷江的事情,父親也知道些什麼呢?
但她不能直接答應下來,還是先回去問問再說吧。
宋延年點了點頭,他看大家已經吃的差不多了,便打算起身。既然已經知道了姨父此番的兇險程度,就有必要盡快将此事告知于他,越快越好。
李長樂此時突然動手,所有人都沒來得及反應,齊譽便被李長樂綁了起來。
“郡主,您這是做什麼喲?這頓飯我請還不成嗎?”
“你請?你哪兒來的錢?”宋延年奇怪地問道,分外不覺得李長樂的行為有何怪異之處。
“現在是讨論錢不錢的問題的時候嗎?郡主,您先給我松開,咱們有話好商量不是?”
“好商量?”李長樂勒緊了手中的鞭子,這鞭子太粗,綁人還是不太行,她得一直抓着那處結才不會松開。如此費勁還不如她直接壓人了。
“我這邊一松手,你準一溜煙地就跑沒影了。這事兒吧你知道的最多,你還不能跑。我爹随後去岷江太過兇險,我不能讓他什麼也不知道就貿然前去,反正得把你知道的全掏出來才行!”
聽了這麼多消息,李長樂對岷江已經說不清到底是什麼情緒了,隻知道那裡是個會吃人的大火坑,而她爹又必須要跳進去。那她唯一能做的便是盡量讓火勢小一些,然後随她爹一起跳進去滅火。
“哪種掏法?”齊譽背後直冒冷汗,早就聽聞将軍手下審訊很有一手,郡主這個架勢,不會真的要把他送到那兒去吧?别吧……他可是帶着十足的誠意來告訴她們這些事的,轉頭就賣隊友,可不是君子行為啊!
“什麼掏法?”李長樂沒聽懂齊譽意指什麼,對她來說就是個誇張些的形容詞,誰還能真給他心髒挖出來聽響是怎麼着?
“長樂,别吓他了。”徐樂延撫了下額頭,有些無奈。齊譽和他們接觸不多,不習慣長樂平日的行事風格,才會被她吓到。
“長樂的意思是你同我們一起回去,将事情的原委和将軍說清楚就好。我們考慮的未必周全,若是将軍有疑問,我們也不知道該如何作答。因此還是由你親自說明比較好。”
齊譽雖然有些放下心來,但看着依舊盯着他脖子的李長樂依舊冷汗涔涔。他還是防着些為好,畢竟他隻有一個人,打起來全然不是她們的對手,總該多加小心才是!
幾人直到上了馬車,李長樂才依依不舍的将自己的手從鞭子上松開,但依舊沒有給他解開那鞭子。
齊譽也知道,隻要他一使勁,自然就能掙脫的開。可他還是沒有那麼做,不為别的,隻因李長樂松手後就一直在腰間摸索着什麼,齊譽總覺得她定有什麼後手,還是按兵不動比較安全。
李長樂才沒管齊譽腦海裡的彎彎繞繞,見她們終于離開了那碎雲硯,她立刻發問:“所以那碎雲硯背後的東家到底是誰啊?”
齊譽沒想到李長樂的話題轉換如此之快,倒是愣了一瞬,而後才緩緩開口。
“你們的老熟人了。”
“我們的熟人?”宋延年驚奇道,他們的熟人齊譽怎會知曉?
“你是說……二……”徐樂延很識時務地沒有将話說全。
宋延年讨厭二殿下,他和長樂都知道。不過在外面,宋延年還是不會表現出來的。事關皇室顔面,兄弟不和的傳聞鬧得太開,對皇室沒有任何好處。
一瞬間的厭惡從胸口湧出,宋延年沒有聲張。這與上次他主動提起有關魏若軒告訴他的秘密不同。那是涉及皇家秘辛,有關正事。
現在得知碎雲硯能如此置人命于不顧全是因為背後有他二哥做靠山,宋延年立刻升起了一股火,想沖回京府找他讨要個說法。
徐樂延倒是輕輕地按住了宋延年的腿,魏若軒的那個消息他們二人後來有和他說過。但線索太少,他也不能猜出個所以然。現在二殿下在劍南有産業,并且和武家有千絲萬縷的聯系,再加上魏若軒所言,整件事好像即将就能夠被穿在一起了。
但總歸是還差些什麼。
就在他們離開後不久,碎雲硯有了新的動靜。幾個黑衣人影翻進了碎雲硯,不知做了什麼,碎雲硯的門窗陡然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