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不大對,雖然很細微,但青痕依舊能聞得出,這裡有被大火燒過的味道,而且……
有血腥味。
大火會掩蓋很多味道,顯然,血迹是出現在大火之後的,而且事發之時距離現在并不久。
二人默默地在最後走着,雖然幾個主子明顯放下了一些戒心,但他們二人不能。
這地方和這人都有着說不出的古怪,他們的職責就是保證幾個主子的安全,什麼岷江、什麼少女村的任務,都敵不過這一點。
“到了。”
姜姒伸手一指,面前是三間大開的房門。
“你們自己分配就好,不管你們有什麼任務,今天先不要行動。”
李長樂點了點頭,但不是很理解原因。
“好,我們不行動,但這樣做的理由是……”
“我今天有事,沒空帶你們。”
“哦……抱歉。”确實是她們打擾到了人家原本的行程,李長樂有些抱歉地笑了笑。
姜姒并不在意她們如何做想,反正她被說是怪人也不是一日兩日了。安排好了住所,姜姒便準備離開,路過李長樂的時候,她猶豫了一番,還是停下了腳步。
“你的長相很明顯不是本地女子的模樣。”
确實,李長樂的五官相較于劍南和岷江的女子來說更為大氣一些,身高也高上了不少。平日裡,她可宋延年、徐樂延走在一處,差不多能到他們二人的鼻梁處。
姜姒和解書因差不多高,路過宋延年身側時,很明顯矮上了一個頭。更别說李長樂自幼習武,身形明顯更為健碩。
“外地女子,容易成為一些……一些人的目标,你長得高,若是不想惹些不必要的麻煩,還是扮作男子更為方便。”
“多謝,我知道了。”
姜姒隻是提點一番,接不接受并不在她的考慮範圍内,見李長樂聽見了,便也就下樓去了。
他們互相對視了一番,确實感覺有些頭大。
“先進來再說。”齊譽沒管分房的事,他覺得有必要先讨論一番,便将幾個人都拉到了最中間的房内。
小心翼翼地關好門,确認四下并無人後,齊譽才轉過身,很是鄭重。
“我同姜家娘子的來往信中,她沒說過有姜姒這樣的一個存在,也沒有答應過我會安排好我們一行人的衣食住行。”
所以……顯而易見,姜姒的身份值得他們懷疑。
“那令牌是真是假?”徐樂延問道。
“真的。”齊譽見過姜夏的令牌,也知道上面的特點,不會有問題。
“那就奇怪了。”宋延年抱着雙肩,有些不解。“既然是姜家娘子的令牌,那姜姒應該是她的人吧?為何對我們有如此大的敵意?”
姜姒的厭煩屬實太明顯了些,他宋延年已經算是很大條的人了,都能有所察覺。
“該不是你做了什麼對不起那姜家小娘子的事情吧?”
宋延年斜眼看去,齊譽的長相就很像那種輕浮之人,又不愛負責。
侯爺的命令他都敢不聽,宋延年此時已經腦補出來一番大戲,看齊譽的眼神也愈發的不對起來。
“哎呦,殿下,天地良心。我什麼人,你們還不清楚嗎?”
李長樂嘴角一抽,就是清楚才這麼懷疑的好吧。
似乎是知道他們對自己有所誤解,齊譽換了個方式解釋了起來:
“我與姜家娘子一共沒見過幾次,不可能與她私定終身,這一點你們放心。現在的問題是這個姜姒,姜家隻有兩個女兒,一個年僅七歲,另一個就是姜夏了。可姜姒也姓姜,明顯與姜家娘子相熟。但姜家有個不成文的規矩,就是女子不得從商,更何況當一家店的掌櫃?”
“你的意思是,姜姒的身份有問題,她不是姜家人?”
徐樂延沒糾結齊譽的那些花色消息,他确實一早就察覺到了姜姒身份有些問題,如今聽齊譽這麼一說,變更坐實了他心中所想。
“不好說。”齊譽說了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
他也不确定,姜姒到底是不是姜家人,畢竟岷江裡沒有人敢和姜家一個姓。
“她是不是姜家人很重要嗎?”李長樂覺得,他們糾結的地方并不是十分重要。“雖然她看起來很看不上你們,但我并沒有感覺到她對我們有惡意。我們動機不純,她大可以将我們交給姜家,或是官府。但她沒有那麼做,還幫我們隐藏了行蹤。”
“确實。”宋延年肯定了李長樂的說法,他和長樂一樣,都是體驗派。至少從那姜姒的“氣”中,他并沒有感覺到排斥。
他們習武之人,自有一套判斷标準,至少,他覺得姜姒對他們并沒有壞心。
“那就先觀察再說。”齊譽也說不準,但他們又不能耽擱太久,隻能暫時相信姜姒了。
“現在來說一說更重要的事吧。”齊譽看着衆人,目光灼灼。
“接下來,我們應該先跟進哪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