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她不在原地,對他來說也是個好消息。
至少,她不完全信任剛剛那個丫頭。
不過他也很好奇,那個丫頭怎麼會和姜夏長得如此想象?難不成也是父親的種?若真是如此,留在這村子可真是埋沒了她啊……得想個辦法弄出去。知州經常來這兒也不是辦法,他還想拿下與劍南的生意,總得更貼心一些才行。
姜方然想到這兒,便擡腳往另一處走去。但卻并不是一開始安置姜夏的方向,他想找的是無雙。
要從這兒帶人走,總要經過他的首肯才行。
姜夏躲在對面,看着姜方然一步一步走遠的背影,這才放下心來。
她事後越想越不對,周圍的慘叫聲聽得讓她心驚,那姜方然帶她來這兒的目的就顯得十分可疑了。
看着他剛剛沒發現她時的一臉壞笑,姜夏更覺得他定是有什麼陰謀。
“奇怪,那個阿四怎麼沒和他一起過來?”
姜夏擡頭,看着有些陰沉沉的天,心下一橫,決定去找那個叫阿四的。
畢竟這裡的男人都太危險,那丫頭雖然看着不機靈,但至少沒害她。她想出去的話,還得重新計議。
“姜方然!”姜夏邊走,邊咬牙切齒地罵着。
姜夏悄咪咪地摸到了那處排樓前,随便往哪個門縫看去,都讓她惡心的想吐。
他們男的管這叫樂子?又臭又惡心,有什麼可樂的?
姜夏捂住口鼻,硬着頭皮一間一間地看去,她甚至覺得自己應當是頭腦不大清醒,不然為什麼要忍着惡心找那個阿四?
就在她想放棄的時候,終于在一間房前看見了熟悉的身影。
一個白花花的胖子擋在了她的身前,阿四的衣服碎成了條,胡亂地搭在了身上。
那老胖子拿着匕首,在一步一步地朝她走近。
“說,你叫什麼?”
“姜夏。”姜姒的眼中仿佛失了神,嘴裡呢喃着知州讓她說的那些話。
“那你該叫我什麼?”
“哥哥。”
門外的姜夏聽得膽戰心驚,她大概猜到姜方然帶她來究竟是為了什麼了。是不是如果她沒有私自偷跑,那麼阿四現在的慘狀是不是就會是她的了?
姜方然!你該死!!!
姜夏聽的清房内的老胖子的聲音究竟是誰,他常常來家中做客,她見到他的第一眼就惡心的要死,從來沒有給過她好臉色,沒想到他居然對自己有這種龌龊的心思。
這群人都該死。
姜夏恨意滔天,轉過頭四下掃了一眼,拿起了距離她最近的瓷瓶,在手中颠了颠。
按照她以往的性子,應當是毫不猶豫地沖進去的。可今天,她的周圍沒有打手,甚至最親近的人都是推她進地獄的惡人。
但這口氣不出,姜夏心裡又煩得緊,想了想還是悄悄地推開了一旁的窗戶,悄悄地溜了進去。
這房間的窗戶其實和床的距離很遠,可能也是為了防止别人偷瞧。姜夏的進入,并沒有發出一絲聲響。進去之後,姜夏甚至貼心地關好了窗。
楊知州正激動地想象着眼前長得和姜夏極為相似的孩子渾身是血的場景,全然沒注意身後的動靜。
他舉起匕首,即将捅進姜姒身體前的那一瞬,姜夏手中的瓷瓶率先砸向了他的後腦。
肥碩的肉堆瞬間栽倒在地,趴在了姜姒的腿上。
姜姒依舊呆滞,甚至沒有一絲反應。
姜夏将身上的披風再次披在了姜姒的身上,有了上次的經驗,這次她系扣子系得很快。
“我們快走。”姜夏拉着姜姒就想離開這個破地方,阿四是代她受的苦,怎麼說她也得把她帶走。
可是姜姒不動,不論姜夏怎麼使勁,她就是不動。
“你傻了?”姜夏氣急敗壞地說着,再不跑,兩個人不都折在這兒了?
“你為什麼會回來?”姜姒面無表情,也不去看姜夏,她隻是問了這一個問題。
那是她的哥哥,如今她沒有與她哥哥同行,是不是就意味着,她知道了她哥哥的計劃。
那她……大概也是出不去了。
姜姒絕望了,她的人生在剛剛已經開始了,未來也清晰可見。
就如同那些姐姐們一樣,生不如死地過完并不算長的一生。
姜夏蹲下身,罕見地沒有朝着姜姒發火,也沒有對着她拳打腳踢。她說不親心裡突然湧出的是什麼感情,她被那股感覺抓得心髒難受,仿佛快要上不來氣了一般。
她緊了緊阿四身上的披風,她們身高差不多,長得也很像。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好像從阿四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一生。
可她明明不會過這種人生。
若是放在以前,她會堅決地認定自己不會。可現在……她吃不準了。
“我帶你走。”
“走不了的。”姜姒沒信姜夏的話,她隻想在這兒待着不動,身上劇烈的疼痛讓她難以動彈。
既然未來都會這樣,那就讓她先緩一緩吧。
姜夏抿着唇,背對着姜姒,強勢地将她拉到了自己的身上。
“我說了,我要帶你走,你再說些我不愛聽的話,那我現在就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