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住啊,我的好大哥,暫時幫幫弟弟我啊!
“表哥他……”李長樂驚呼一聲,沒想到中間居然還有這種事發生。她錘了一下宋延年的肩膀,有些微怒。
“這種事怎麼都不和我們說?”
“剛知道不久,而且你們也累了不是嗎?”
“那也不至于讓你自己難受啊!”李長樂翻了白眼,這人究竟在想什麼啊?兄弟之間,不就是互相幫忙的嗎?
“算了算了。”既然她們之間沒什麼矛盾,李長樂就将此事揭過,即使她心中依然隐隐覺得有哪處地方不大對。
“錢賀叔會在不遠的茶棚等我,我們先去找他彙合。”
正事要緊,李長樂也沒指着一兩句就能說清什麼,但總歸知道彼此心中沒有嫌隙就行。
“錢賀叔?”
“嗯,他和我們一起出發的,按理來說應該會比我們早到。”
李長樂現在身着男裝,到了地方後便一聲不吭,和宋延年一起進了曲林縣外官道上的茶棚。
李牧然是知道她們要去哪裡的,因此一早便和長樂定下了通消息的地點。
隻是,令李長樂沒想到的是,一走進那茶棚就看見了一個極為熟悉的背影。
李長樂忍着沒有出聲,她默默地走向了另一張桌子,宋延年扔了幾枚銅錢在桌上,朝着小二要了兩碗茶。
幾人都不說話,默默地将手上的茶喝了個精光,然後一前一後地離開了茶棚。
他們隔着很長的一段間距,來到了一處山林間。
借着層巒疊嶂的山,隐去了李長樂極度委屈的哭喊。
“爹!”李長樂飛奔了過去,直接紮進了李牧然的懷裡。
李牧然心疼地摸着李長樂的頭,後悔的情愫填滿了整個心房。他想讓女兒就這樣回京府,反正天塌下來,還有他們幾個老的頂着。
但是……
他看着李長樂迅速整理好一切,然後簡明扼要地和他叙述這幾日她們幾個得到的線索時,那種後悔又被他強制壓了下去。
算了算了,這是長樂自己的選擇。
長樂隐去了她們差點兒命喪河中的事,她還不想讓她爹擔心。
李牧然的眉頭随着長樂的話一直緊皺,直到他聽到了假無雙的計謀,瞬間震怒。
“他倒是敢想。”
“豈止是敢想啊,他還敢做呢!”李長樂添油加醋地說着假無雙都做了些什麼,當然事實是沒有改動的,隻是在情緒和一些語氣詞中,多加了幾分。
李長樂講完之後,李牧然也沉默了很久。
岷江這個地方,裡面的水确實深得很。一直以來,他在這邊的都沒能安插上什麼人,這樣看來……
李牧然深深地看了長樂和延年一眼,無奈地歎了口氣。
她們幾個小的,危險很高啊。
“姨父。”宋延年走上前去,他摸着胸口,對那塊兵符很是在意。
“京府……真的像一開始所說的那樣,兵符失竊了嗎?”
“哦?看了方凜和你取得聯系了啊。”
李牧然沒有直接回應,但宋延年也知道了,虎符丢失的事大概就是父皇他們設下的一個局。
“岷江的事,其實确實出乎了我們的意料,但你知道的,陛下那個人……”李牧然看着遠方的高山,似乎想到了什麼,眼神裡流露出的都是對過去的追憶與懷念。
“他啊,最擅長的就是借力打力,哪次都是他最後賺得最多。京府那邊,你不用太過擔心。”
宋延年點了點頭,一直沒回家,他确實很擔心父皇。
“京府那邊,徐清河還在,沒人敢真的怎麼樣。那群喽啰隻是想借着此事朝你爹施壓,好從他的手中摳出一些利益給他們。哼”
李牧然輕啐了一口,滿眼不屑:“最後,誰從誰手中摳出東西,還不好說呢。”
不過一切尚未塵埃落定之前,還不好太過自信。
李牧然收回了目光,看着瘦了不少的兩個孩子,有些語塞。
宋延年突然就看懂了姨父眼中的那些說不清的東西,他上前一步,開始和李長樂一同說着他們接下來的計劃。
李牧然認真地聽着,時不時地給出了一些建議。
“爹也覺得可行?”李長樂有些開心,這是她們真正頭一次全靠自己解決問題,顯然她爹對此并不反對。
李牧然沒回答,隻是将李長樂的頭發揉得有些亂。
“主将在外,你管别人覺得行不行作甚?”
“你是我爹嘛,又不是别人。”
“那你就當我是别人。”
“切。”李長樂撇撇嘴,倒也沒再說些什麼。
能說些什麼呢?該說的都說完了,接下來,又到了分别的時候。
李長樂伸出手,淺淺地抱了一下李牧然,然後潇潇灑灑地轉身離開了。
李牧然看着兩個孩子遠去的身影,多少有些怔然。
“都長大了。”錢賀在後面淚眼婆娑地感歎道。
“是啊……”李牧然又怎會不知?隻是……
“長大了好啊……長大了……”
長大了,聖上的計劃,才能更快地實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