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麼呢?”李長樂推了一下齊譽。
“沒什……”齊譽剛想失口否認,一擡頭,便看見了幾雙極為關切的眼神,這才意識到自己身邊的人已經換了。
齊譽笑了笑,開口道:“我懷疑姜夏好像知道姜姒在尋死。”
剛剛姜夏看姜姒的眼神,顯然是知道姜姒的意圖的。
“你們說,她突然決定不用那藥,有沒有故意借此來絆住姜姒的意思?”
齊譽的一番話,為衆人帶來了新的思路。這麼想來,确實極有可能。
而且,這也很符合姜夏做事的邏輯。
她好像特别中意用毀滅式的方法解決一切。
“我們……快去快回吧。”宋延年千言萬語也隻能彙成這一句話。
沒徹底解決岷江的事之前,姜家姐妹都很難改變彼此的想法。
那片花田其實距離曲林縣并不算遠,岷江城、曲林縣和那片花田,剛好湊成了個三角形,所以他們一路上并不擔心會碰到姜方承。
有了姜家的令牌,他們沒有遇到任何盤查,很順利的就來到了那片花田的位置。
花田的另一邊就是東襄的那座高山,一眼望不到頭,二者被那條聞遠河隔成兩地。
李長樂幾人都用布圍住了口鼻,他們不懂這花現在有沒有毒性,因此小心為上總是好的。
不過……
“真美啊。”李長樂喃喃道。
這麼美卻被用來害人,真的是……
李長樂側頭,看向身旁的徐樂延和齊譽。
“怎麼處理啊?燒了?還是用手薅?”
李長樂對處理花田的想法簡單粗暴,在她的經驗看來,植物都是這麼毀的,并不覺得有什麼問題。
徐樂延摸了摸下巴,其實他也不了解。但他四下看了看,這裡地處邊境,四周并無村落,若是直接燒了也不擔心會被人發現。
不過……
“燒了方便些,不過這裡為什麼會無人看守啊?”
徐樂延突然想明白了他一直覺得怪異的點,這麼重要的花,就這樣大剌剌放在這兒?
李長樂也跟着四下瞧了瞧,确實沒人看管,不過她也不在乎,沒人豈不是更好?
她手裡拿着火折子,打算尋個引火的東西,将這片花田徹底毀了。
正低頭四處找引子,花田對面,一個讓李長樂極為不爽的聲音傳來,幾人紛紛警惕地朝着那人看去。
“我說就這麼燒了,郡主還真是嫌命太長啊!”
“玄青?”
李長樂既驚訝又厭惡地看着對面的人,煩躁地問道:“你怎麼在這兒?”
宋延年來到李長樂身側,和她并肩而立,剛好将樂延擋在了身後。
玄青看着對他十分警惕的幾個人,輕蔑地笑了。
“好歹我也是幫過你們,至于對我這麼大意見嗎?”
玄青一步一步地朝着她們走近,臉上的笑,在現在看來,還是讓人心生厭惡。
“若不是我早早地來到這裡,你們幾個,早就被這兒的軍隊拿下了。”
玄青很是委屈地說着,似乎是想聽到幾人的感謝。
宋延年的劍往上提了提,指着走近的玄青說道:“你将他們怎麼了?”
玄青滿不在乎地用指尖壓在宋延年的劍尖之上,笑着回答:“别緊張,還沒死,我可是在幫你們,何必對我這麼大的敵意呢?”
眼前的玄青妖邪至極,李長樂心底的疑惑逐漸加劇。
明明爹爹特意送消息說此人身份應當是沒問題,可為什麼他的舉動給人的感覺,很像那個威風寨的玄音?他們……真的不是一個人嗎?
似乎是看出了李長樂的懷疑,玄青從懷中掏出了一個腰牌,扔給了宋延年。
“都說了,我們是一夥的,偏偏你們一個兩個的都不相信。”
宋延年接過那腰牌,仔細瞧去,瞬間驚訝萬分。
“你是……”
“對呀,我可是大皇子的人,你說,我值不值得你們相信?”
宋延年反複地看着手中的腰牌,确實是他大哥的東西,但眼前的玄青,也确實不像值得信任的樣子。
宋延年的劍依舊沒放下,玄青的身份,他日後自會找他大哥詢問,但眼下……
“你來此處的目的是什麼?”
玄青并沒有急着回答,而是看着李長樂手中的火折子,很是痛心。
“我對這片花不感興趣,用這種東西做毒,并不高明,也彰顯不了用毒之人的水平。”
玄青說着,眼中滿是不屑,仿佛是真的很瞧不起用罂粟制毒的人。
但他就很高明了?
宋延年不懂他這奇怪的攀比心從何而來,緊盯着他,看看他到底會說些什麼。
“這花田,燒不得,如果你們不介意的話,把這花田交由我處置可好?”
玄青笑着看向他們,但在場的人心知肚明,玄青的眼底冰冷的很,甚至還多了幾股莫名的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