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韓允溪的來信,姜安很是高興,他盼了許久的妹妹終于踏上他們這條賊船了。賊首言益拿着手中的信,斟酌了許久,并沒有讓她即刻前往京城,而是把雲姑給她送了過來。
聽到藥童回禀,阿布多放下手中事務帶領一種仆人風風火火的跑到門口,他擺出陣勢對眼前之人嚴陣以待。
他那雙捏習慣銀針的手握着長劍顫顫巍巍的指着對方問道:“你又來幹什麼,神醫谷不歡迎你。”
“滾開!”
女人一聲怒吼,神醫谷門人齊刷刷讓出一條道路,一腳從阿布多掉落的劍上踏過去,不屑的看了他一眼。
“哼!許久未見,你還是在這麼廢物!”
“哎哎!你說誰呢!”阿布多指着大步流星進谷的女人跟了上去,“你站住,這你家嗎,你就随便進去。”
“小徒弟?言益給我找的小徒弟在哪呢?”雲姑進了谷就一通亂找。
她來神醫谷有兩個任務,第一,言益說了在神醫谷給她找了個小徒弟。第二,給這個小徒弟一個新的身份。
這孩子以後到了京城将會以最快的速度加入典獄司,适應京城的生活,為言益辦事,成為他手中的棋子之一。
“韓允溪?韓允溪?”她揪住跟上來的阿布多,“你把我小徒弟藏哪了?”
“這哪有你徒弟?這我徒弟,我昨天剛收的,你來遲了,回去吧啊。”
“你想和我搶人?”雲姑臉色瞬時就變了,這老貨,老虎不發威,真當她是病貓了。
“是你在跟我搶,好吧,先來後到懂不懂?”
“找死!”
她平生最恨有人跟她搶,寒光閃過,猝了毒的銀針瞬間出現在阿布多手臂上。感受到疼痛,在藥效發揮之前他從懷中掏出一顆藥咽了下去。
“區區毒藥能奈我何!”
“到我出手了!”同樣使的銀針,三根銀針奔着雲姑而去,雲姑側身閃過,手中毒粉躍躍欲試。
“誰找,我……”韓允溪推開門迎面對上三根針,和未來師父還沒打過照面,帶着輪椅倒了下來。
“啊呀呀!阿蠢!”阿布多頭皮一緊飛奔過去。
“你說說你,我針又沒毒,你躲什麼躲!”
“我傻呀,有針我不躲,等着挨紮。”雲姑搭着阿布多的手将人扶起來。
“我跟你說,我徒弟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我跟你沒完!”
“這也是我要說的!”
兩人合力将人擡了進去。
雲姑這第一個任務花費時間巨大,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雲姑首先選擇完成第二項。
第二項任務,阿布多已經幫她完成了一半,半年治療下來,拆了繃帶,她的面容再無半點往日顔色。
改名換姓這事還是韓允溪先提起的,自上次一别,她和姜安仍舊保持着來往,京城的信來的不多,多是姜安雞毛蒜皮的閑談順帶着京城的各種特産,他好像真的将韓允溪當成了妹妹。
韓允溪承他這一份情,書信中喊了他幾聲哥哥,并告訴他,她改名字了,同姜安一樣改姓姜。
阿布多裡收藏的詞典随意翻開一頁,找了個順眼的‘洄’字。姜洄,這便是她的名字,至此世上再無韓允溪一人。
姜安收到信之後,想和言益請假去神醫谷,他有妹妹了,至少得舉辦個像樣的認親儀式,言益白了他一眼,沒同意。
“屁大點的事情,也值得你來回奔波。”
打發走姜安,他嘴角漸漸揚了起來。嘴裡喃喃自語道:“典獄司終于要熱鬧起來了。”
低頭看向桌案上的信,看到姜洄的名字,眉頭又皺了起來,都改姓了,為什麼不同他姓言?随後他砸吧了一下嘴,頗為嫌棄,好像自己這個姓也不是什麼好姓,他自己都嫌惡心,就别再冠在人家名字前面了,平白污人眼。
轉眼兩年過去了,姜洄手中的令牌上的字都快要被磨消了她仍舊待着神醫谷内。
阿布多很喜歡阿蠢,這妮子天分頗高,學什麼看一遍就會,他也有寫信給言益,讓他順手給姜洄把仇報了,讓這孩子安安心心留在谷内給他當個衣缽傳人。
言益的回信中隻有兩個字,“随便。”
可是雲姑依舊每日兢兢業業的教導着姜洄學習。不用想,他也明白言益的意思,他不同意。
“小徒弟,你在哪呢?師父先做了個藥,你來試試。”雲姑一大在就開始尋她。姜洄拿着研缽的手一抖,藥材撒了一地。
柯小海從她手中拿過研缽,一臉幸災樂禍的說道:“師妹,去吧,天選小藥人,去響應你兩位師父的召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