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他隻是對這番發言嗤之以鼻,督主是什麼性子他們能不知道嗎?這些年斷情絕愛不近女色,對那些想靠女□□惑督主的,爬床的,督主下手比他們可狠多了,死在督主手下傾國傾城的女人,亂葬崗一大堆。
姜洄這姑娘既不是最好看的,家世也不好,人也沒有那些世家女子溫柔,督主憑什麼看上她?怎麼想都不合理。
但是回想起姜洄到典獄司這些日子,督主确實對她與衆不同,就像剛才那種大不敬的語氣,換做别人多半已經屍骨無存了,可是督主半點生氣都沒有。
想通這一切的齊天眼睛一亮,看來以後要加倍對阿蠢好一點,他們的光明未來可就全都寄托在她一人身上了。
言益兩人一前一後的走出監獄門口。言益不敢挨她太近,她身上各種污漬實在難以讓人忍受。
“你是在生氣嗎?今天安衡月罵你的事情?”
姜洄轉身說道:“我是在生氣,但不是因為她,她說一點都沒錯,我為什麼要生她的氣。”
“那你這一下午是在幹什麼,你不要告訴我,你突然對審訊那些手段感興趣了。”
“我是在氣我自己,氣我為什麼總是不長記性,為什麼老是放松警惕。”
言益點頭,不可否認,她确實老是不長記性還有點缺心眼。
“我先回去休息了。”
“言益。”姜洄走了幾步突然喊他,在他愣住的時候折返回來,一把抱住他使勁的往他身上蹭。
“髒死你。”
言益咬牙切齒,“姜洄!我是不是最近太放任你了,讓你忘了死字怎麼寫了!”
“略略略……!有本事你打我呀!”姜洄俏皮的朝着他吐舌頭,幹完壞事立馬跑路。
身上被蹭瞞了血污,看着消失在牆角的人,言益無奈的哼了一聲,突然對着某個暗處冷聲道:“滾過來。”
姜安一溜煙跑了過來,誰知道他剛才是用了多大的毅力才不尖叫出聲啊。
他就是出來看看主子上哪去了,誰承想一來就看見他倆在院子裡摟摟抱抱的,阿蠢還摟着主子蹭來蹭去的,奔着非禮勿視非禮勿聽的高尚品德,他立馬轉過身去,裝作一隻安靜的鹌鹑。
“你看到了什麼?”
姜安立馬高舉雙手發誓:“非禮勿視非禮勿聽,屬下什麼都沒看見沒聽到。”
“你最好能管住自己的嘴,我要是在外面聽到一個字,下輩子就在輪椅上過吧。”
“這還用我說嗎?整個典獄司誰不知道你倆那點破事!”姜安小聲嘟囔。
“你說什麼?”
“沒,我什麼都沒說!”
時間一晃,秋獵很快就到了。
王子凡提前幾天回家準備,他本來打算就跟着安家一起去的,也不知道王子曦那家夥怎麼說動的他父親吵着鬧着要跟去。
長澤侯不參加這種活動,娘親身體不好,隻能他這個當兄長的多擔待一些。
姜洄這幾天也是累得夠嗆,不僅要收拾自己的行裝還得幫言益收拾,這男人龜毛的很,什麼都要最好的,又怕冷又怕熱,還得天天湯藥伺候着。
光是收拾他的衣服姜洄就折騰了一天。言益進來又開始挑刺,拿着衣服一件件選,不是這件顔色不好看就是那件過時了,要麼就是看着不順眼不好搭配。
好不容易收拾好,又被他扔亂,姜洄被他整毛了,連帶着把他和姜安一起趕了出去。
看着禁閉的大門,言益有些無奈的問道:“這好像是我的房間吧?”
他從沒想過,有一天,有人敢把他從自己的地盤上攆出去,簡直就是大逆不道,倒反天罡!
姜安歎了一口氣,哀怨的看着他,心裡道:您可消停些吧,要是再把人惹惱了,怕是咱們的晚飯都沒了,你說你閑的慌惹誰不好惹一個心情不好的女人,還累得我也跟着被趕了出來。
兩人無處可去,隻能蹲坐在台階上等着裡面的女人罵罵咧咧的收拾東西。
好一會門打開,看着坐在門前擋道的兩個男人,姜洄沒好氣的一人踢了一腳,兩人乖乖的給她讓路,她走下台階站在平地上囑咐道:“東西我都給你收拾好了,要是明早我發現你又亂弄,到時候找不到東西了可别怪我啊。”
姜洄轉身就走,言益坐了一會逐漸回過味來,最近天氣變冷,他腦子有點被凍得轉不過來了。
“不是!這我的地盤吧!誰給她的膽子在我面前頤指氣使的?”
姜安偷偷白了他一眼,不想搭理他,還誰給的,你給的呗!同樣是典獄司的一員,天天整雙标這一套。
姜安抹了一把臉,清醒了一點,又将言益推推拉拉的給拽進門去,“外面冷,您進去暖暖腦子。”
姜安關上門順便說道:“您決定寵的女人,跪着也要寵到底啊!别放棄啊主子!”
“誰要寵她啊!你給我把門打開!”
姜安使勁拉着門不讓他出來,真是的,最近主子真的很幼稚,明明就很喜歡阿蠢,還老不承認,司裡面的人看見他倆都替他們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