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殿下,已經疏通出一條暫可通人的道路。”高力看了眼沈扶道:“隻是旁邊的山體已然不穩,不知何時還會坍塌,需得快快下山才行。”
蕭禹點點頭,接過高力遞來的缰繩,伸手對沈扶說道:“阿扶,上馬吧。”
“好。”
衆人一同策馬到山下,沈扶遠遠便看見那被堵住的道路。
這條路确實很窄,一馬通過都有些困難。
“阿扶坐穩。”
“好。”
蕭禹說着,穩穩地駕着馬帶着沈扶過去,唯到另一處出口時,馬蹄忽然打滑,蕭禹連忙踹住牆壁才穩住。
“阿扶可有受傷?”走出小路,蕭禹問沈扶。
沈扶在他懷中,蕭禹緊張之時,她被勒緊動彈不得,怎會有事。
沈扶搖搖頭,“無事,走吧。”
“好。”
一路到了州牧府前,衆多官員及宮中的侍衛都候在門口。
“參見太子殿下。”
“起。”
二人下馬走進去,衆位官員緊随其後。
一個當是皇帝派來的老太監,跟在蕭禹身側看着他又哭又笑,沈扶在後跟着二人,看着蕭禹安撫老太監那無奈的樣子,忽然有些想笑。
“真的無事,公公莫要哭了。”
蕭禹邊說着,邊大步跨上台階,因着用力的緣故,他腳底沾着的泥土留在了台階上。
沈扶低頭之時,正看見那泥土之中,有一些棕色粉末。
“阿扶,怎地了?”高力在旁問道。
沈扶看了高力一眼,站在方才蕭禹踩過的地方,待衆位官員都繞開她進去後,沈扶才道:“高力哥,給我一個帕子。”
高力從懷中摸出貼身帕子,遞給沈扶道:“可是有哪裡不适?”
沈扶搖搖頭,俯身拿起那塊泥土,撚了撚後遞給高力。
“你看這是不是火藥?”
高力眉頭一皺,拉着沈扶走到廊下柱子後。
他仔細看過聞過後,才對沈扶說道:“是。”
沈扶看着那團粉末,眉頭緊鎖。
書上有載,火藥是順應天地而生的自然之物,因威力巨大,不可存于世間。
是以自從火藥出現在世上,便由皇帝派人嚴守存放之地,并且隻可用于戰場之上,民間絕不可能有。
火藥隻有皇帝下令才能拿到使用,現下出現在坍塌的山邊,絕無可能是意外。
是有人用火藥炸山,引山體坍塌,故意将她和蕭禹堵在山上,意圖讓洪水将他們二人淹死。
幸得他們發現了那招雨符,否則說不定便真遂了那害人之人的願!
“有人故意用火藥讓山體坍塌,把你們堵在山上?”高力咬牙問道:“是害你,還是害太子?”
沈扶面上也帶了薄怒,她道:“你将這個收好,再去那山上一趟,尋一尋可還有火藥。”
高力囑咐道:“好,我這便去,你剛回來,夜間……”
“阿扶,進來屋裡。”
高力還沒說完,蕭禹的聲音便從屋中傳了出來。
這處看不見屋中人,二人還是下意識回頭看了眼窗子,沈扶道:“你去吧。”
高力點了點頭,從另一處走了。
沈扶走進屋内,正好聽見有人說在下遊的小城中,有人見過勐王。
“再派人去尋!”
蕭禹說着話,見沈扶進來,派人将她引來自己身邊,給沈扶到了杯茶。
“多謝殿下。”
蕭禹看了沈扶一眼,轉頭又看向屋中,問道:“我瞧着這屋中像是少了人,宋州牧去何處了?”
一人上前道:“宋大人這幾日為救災,在水中泡太久高燒不退,現下躺在床上起不來,還請殿下恕罪。”
“宋大人還挺脆弱。”蕭禹嗤笑一聲,放下茶杯道:“有事接着報。”
“是。”
蕭禹雖隻離去幾日,但積壓的事務不少,沈扶一邊聽着,一邊環視衆人。
究竟,是誰做的呢?
此刻,後院之中,一男子避開守衛,翻越州牧府的牆壁,輕手輕腳地落在了宋子倫院中。
他自廊下而過,推開宋子倫的房門,在宋子倫驚訝的目光下,那男子勾唇一笑。
“不認識我了嗎?”
宋子倫連忙坐起身,呆呆地說道:“您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