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中飽足,蘇羅犯起困,她走回到床上,沾枕即睡。
不知睡了多久,突然一陣轟隆隆的巨響,蘇羅被驚雷吵醒了,她揉了揉眼睛,伸了個懶腰。
聽着窗外噼裡啪啦的雨聲,她注意到雨水打進窗内,她起身來到窗前,準備關窗。
蘇羅看見窗外,不遠處站着一個白衣女子,長發撲面,看不清容貌,雨水将頭發糊在她臉上,蘇羅看着她有些熟悉,那女子好似看到蘇羅,哇哇直叫,手舞足蹈起來。
她沒有沖過來,就在那處,跳着蹦着,嘴裡不停地念叨着,蘇羅感覺到一股惡意,雖然聽不清她在念什麼,卻好似被人詛咒一般。
過了一會,蘇羅看到劉瑛撐着傘走來,後面跟着兩家丁,她沖向那個女人,抱住她,哄道:“娘,我們回去”,她邊說邊拉着許三娘往外走,許三娘走了兩步,跪着撲倒地上,她喊着:“這裡有鬼,我要驅鬼”。
她往回爬,爬了幾步,她坐在地上,指了指窗,道:“鬼在那裡,要趕走鬼”。
蘇羅站在窗前,她看到許三娘的眼睛,分明惡狠狠地瞪着自己,并不呆滞、迷茫。
劉瑛也看到蘇羅了,她朝蘇羅搖了搖頭,示意她别出來,她的眼裡有無可奈何還有一絲怨氣,她也不想怪蘇羅,可她确實做不到。
蘇羅将窗戶關上,看到這副景象,她心中也不好受,可是關得上窗,卻關不住聲音,許三娘的喊叫聲,一直傳入她耳中,她也不想捂住耳朵了。
外面的吵鬧持續了半個時辰,劉瑛站在雨中,兩個家丁連拖帶扛,才将許三娘帶走。
*
清晨,蘇羅醒來,渾身腫脹酸痛,她昨夜做了一晚上的噩夢,再在劉宅待下去,她可受不了,她洗漱完畢,便開始收拾行李,聽劉岩說,這房子快蓋好,實在不行,她将就着先住進去。
約莫兩刻鐘,她收拾完行李,有丫鬟端來早點,她匆匆吃完,準備去向劉運告别。
還沒走到前院,便聽到前面端着盤子的兩個丫鬟邊走邊交談。
高個子丫鬟道:“天還沒亮,夫人又發瘋了”。
矮個子丫鬟道:“是啊,可能是蘇家那人回來了,聽門房說,她拿着刀,将門口那狗的頭,直接砍下來了”。
高個子丫鬟捂住胸口道:“你别說了,我都不敢想起來,想起來就犯惡心”。
矮個子丫鬟繼續道:“這有什麼?夫人本就是屠戶之女,對她來說殺狗也就是小意思”。
蘇羅一聽,心如墜入寒窖,昨晚,她就該防範許三娘,她該将小黃..帶到身邊,她心中懊悔不已,但還有一絲僥幸,她快步沖上去攔住兩個丫鬟,着急問道:“她殺的是哪條狗?”
高個子丫鬟認出了蘇羅,她低下頭,默不作聲,矮個子丫鬟不認得蘇羅,高個子丫鬟拼命朝她使眼色,她渾然不覺,張口道:“你是誰?”
蘇羅沒有回答她的問題,重複問道:“她殺的是哪條狗?”
矮個子丫鬟氣惱着繞開蘇羅,就要走,蘇羅又上前攔在她面前,道:“她殺的是哪條狗?”
“我聽門房說,是個小狗,誰管是哪條狗”。說完,她扭頭看向高個子丫鬟,高個子丫鬟忙端着盤子走到她身邊。
蘇羅不管她們之後說了什麼,她徑直飛跑出去,奔向門房處。
跑到門房,她瞥見地上的一灘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