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吳轲張開嘴,柳元宗道:“頭往上仰,将舌頭吐出來”。
他依照柳元宗的吩咐,配合着他,檢查了一遍,柳元宗擺了擺手,臉上露出疑惑的神色。
“你的咽喉和舌頭并沒有問題,你應可正常說話”。
蘇羅緊張地看着柳元宗,她知道有種人不會說話,是因為心理上受了刺激,不知道柳元宗有沒有遇過此類病人,有沒有治療辦法。
柳元宗思忖了一會兒,問蘇羅道:“他什麼時候不能說話的?因為什麼事情?”
蘇羅搖了搖頭,道:“我後來認識他的時候,他就不會說話,對了,他會寫字,哪裡有紙筆?”
柳元宗看向吳轲,露出意味深長的眼神,他絕不是尋常人家的孩子,便去側間取了紙筆過來,放在案桌上。
吳轲走到案桌邊,寫道:“我七歲那年,父母病故,突然有一天便不會說話了”。
柳元宗捋了捋胡子,他眼睛眯了起來,道:“原來如此,你是哪裡人?家中父母是誰?”
吳轲寫道:“我乃澧縣人,父是吳淵,母為李黎”。
柳元宗道:“難怪,吳淵曾經高中狀元,聽說在皇都當過官,後面貶回澧縣,閑散在家。”
看吳轲穿着破破爛爛,渾身上下髒兮兮,他歎了一口氣,吳淵回澧縣不久便病重了,他還去為他看過病,那時,病入膏肓無藥可治。可他記得李夫人,當時看着并無大礙。
“你母親什麼時候逝去?”
吳轲寫道:“洪甯七年五月十五日。”
柳元宗雖沒被邀請參加吳淵葬禮,但是吳家送殡的時候,他正巧路過,那天是洪甯七年五月十日,他記得清楚,那天鄭佳第一次離家出走了”。
見柳元宗臉色凝重,他繼續寫道:“母親在父親在墓前吐了一口血,随即昏迷不醒,過了幾日就逝去了”。
事情過去這麼多年,柳元宗越聽越覺得哪裡不對勁,蘇羅也察覺出來,她看吳轲臉色發白,眼中隐藏着恨意,想來,有事沒有明說。
“這孩是受了非常大刺激,才說不出話,”柳元宗不緊不慢道。
吳轲提筆的手一頓,他放下筆,收斂起眼中的恨意。
蘇羅道:“可有辦法,能治好嗎?”
“解鈴還須系鈴人,或許以後會好吧”。柳元宗搖了搖頭,“他就沒病,不是我治不好他”。
蘇羅:“...”,之後她長歎了一口氣。
他指了指吳轲道:“好了,小夥子,你也不是小孩子了,我帶你們去住的地方,你們自己收拾一下”。
“對了,收拾完屋子,你将門前那落葉掃一下”,他緊接着安排起活兒。
吳轲點了點頭,扶着蘇羅跟在他身後。
穿過大堂,來到後間,柳元宗随手向廊庑左邊一指,道:“這邊你們自己挑個房間住”。
柳元宗就捋了捋胡子道:“對了,若是你們餓了,就去廚房找錢婆,她會給你們準備吃食”。
見事情都交代完,柳元宗擺了擺手,看了看烏雲密集的天空,道:“這天怕是要下雨,我得去接夫人了,你們還有事去找阿回”。
說完,他就急匆匆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