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回驚訝地拔高嗓門,叫道:“她既然無礙,村民怎麼信口雌黃?”
吳轲搖了搖頭,拉着他又走了幾步,停下,寫道:“你輕點,别吵着我姐姐”。
蘇羅本來沒睡着,她聽着他們的交談,心中有事兒,更睡不着,便從竹椅上起來,走到柳回身後,這事情,讓吳轲給他講清楚,實在難為他。
蘇羅見柳回拉着吳轲的手,一副不問清楚就不罷休的樣子,她道:“你想問什麼,就問我”。
柳回并沒有注意到蘇羅靠近,驟然聽到身後有人說話,吓得他如被踩着尾巴的松鼠,松開了吳轲的手,後跳了幾步,驚道:“你走路怎麼沒有聲音”。
蘇羅被他這副模樣給逗樂了,吳轲也笑了起來。
柳回讪讪一笑,等蘇羅他們停住笑,問道:“我不在的日子,到底發生了什麼?”
蘇羅将自己知道的事情,都一一講給柳回聽,至于劉瑛何故如此,蘇羅也說出了自己的猜想,柳回卻是不認同,他再三為劉瑛辯解,強詞奪理道:“瑛妹妹不是這樣的人”。
蘇羅怼道:“那你自去一趟劉家,為劉瑛把脈”。
柳回無言以對,他不是不想去劉家,而是上次去了,劉運對他下了逐客令,話裡話外的意思,讓他别再來打擾劉瑛,他如何去的了劉家,何況他的醫術也比不得父親。
父親沒必要說謊,他的醫術也不至于診錯脈,隻是他想不通,劉瑛怎麼如此,她怎麼會撒謊?
蘇羅懶得與他分辨這些,她撇開話題,問道:“你說要收小轲為徒,這事情和你爹講過嗎?”
柳回本苦思冥想中,被蘇羅一打斷,他愣了片刻,緩緩回道:“父親知道,此事便是父親的意思”。
蘇羅聽罷,摸了摸吳轲的頭,道:“小柯,你是否要認他為師?”
吳轲點了點頭,他朝柳回跪下,磕了三個響頭,柳回忙将他扶起。
柳回一闆正經道:“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柳回的徒弟”。
吳轲朝柳回深深一鞠躬,柳回扶起他,此刻,蘇羅走到柳回面前,強硬道:“小轲現在雖是你的徒弟,但他要住在我這邊”。
柳回擺了擺手,無所謂道:“這事随意,并不是一定要住在柳家,隻不過,有事必須趕來”。
吳轲點了點頭,柳回見徒弟已收,而他心中還有懸而未決的事情,便匆匆告别了蘇羅他們,往山下去,在柳回離開之後,過了一刻,吳轲也背着竹筐下山去買草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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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太陽西斜,蘇羅目送他們一一離開,便躺回到竹椅上,她心中有挂念,趙嬷嬷此去已過兩三個時辰,她正望穿秋水般看向前方。
她時而驚地坐起睜大眼睛,時而迷瞪,再又一次驚得坐起後,她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臉,然後站了起來,她在屋前踱來踱去,漸漸清醒起來。
日光将樹影和人影拉的老長,蘇羅背着手,她抻着脖子張望着,心中卻越發不得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