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啪”一聲,驚堂木一響,聶清豐喝道:“來人,将吳應山帶下去暫行關押,退堂”。
“大人,大人——”,油膩聲音漸漸遠去。就聽見人群中爆發一陣響亮的掌聲,有笑聲,有叫好聲。
蘇羅在等着,她聽到衙役們放下殺威棒,退去的腳步聲,等到人們的笑聲,議論聲漸漸遠去。
聶清豐摘下官帽,放在桌上,雙手肘撐在桌子上,握拳用食指關節揉兩側太陽穴,吳違仍然站在原處,靜靜地看着他。
過了片刻,蘇羅聽外面靜下來了,便撩開簾子出來,沒想到看到堂下還站着一人。
那個人穿着一襲深藍雲紋棉袍,衣袖處略褪色,頭戴藍方山巾,雙手平端在胸前正向聶清豐行禮,隻見他面色蠟黃,掩不住清傲氣質,一看就是文人墨客之流,身闆筆直,儀态端正。
他目不斜視,瞥到蘇羅,卻不露驚訝之色,仍維持着行禮的姿勢,蘇羅匆匆一瞥,趕忙退回後堂。
聶清豐瞥了眼門簾,看向堂下,道:“吳違,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吳違道:“還請縣令收回判決,我們不需要伯父歸還家财”。
聶清豐不悅道:“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吳違道:“我想要将我和弟弟的戶本從伯父戶本中分出來,自立一戶”,在吳違看來,有個流放的伯父,卻還是會耽誤了他和弟弟的前途”。
“若是我不答應,你又當如何?”
吳違淡淡一笑,看着聶清豐,輕輕道:“大人,身為父母官,理應為百姓分憂”。
聶清豐猛然站起,他揮了揮衣袖,背過身子,道:“你去找孫瀚,他會協助你分戶”。
“多謝大人”,吳違微微一躬,轉身離開了大堂。
聶清豐長舒了一口氣,道:“你都聽到了吧,出來吧”。他轉過身,抄起桌上的官帽,抱在懷裡。
蘇羅自門簾後走了出來,讪讪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