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婉稍坐了一會兒,便帶着丫鬟小慧離開了,蘇羅送她們出門走了一程路,轎夫就在山坡下候着,看她們坐上轎子,蘇羅才往回走。
她回到竈前,盛了碗粥,就站在竈台邊,一口氣喝盡,湯多米少,其實說是粥,還不如說是米湯,蘇羅喝了一碗沒覺得飽,将瓦罐中剩餘的都吃盡了,才将空碗放下,之後把碗和瓦罐等要洗的東西一起放入木盆中。
蘇羅端着木盆就來到了屋後,走向溪邊,三下五除二涮洗幹淨,洗完,她往回走,來到竈台邊,放下手中的木盆。
她想了想,走回屋内,來到鏡櫃前,掖着衣袖擦了擦濕漉漉的手,随即拆開信,讀了起來。
開頭寫了一句的詩,“盈盈一握心間蕩,最是情深難自省”,蘇羅一看,便知道,他想起來那天夜裡的事情。
霎那間,蘇羅合上這封信,内心思緒如飛,這是一封情書,那送她玉簪是什麼意思,也就不言而喻了,聶清豐真是喜歡搞這些彎彎繞繞的事情,還讓俞婉來送玉簪,怕是他也清楚,若他自己來送,她肯定不收。
蘇羅深吸了一口氣,耐着性子将信繼續展開,一目十行看了下去,溫柔缱绻,飽含相思之意,蘇羅隻覺得背後冷汗連連,以前她也曾經收到過情書,第一次看情書有汗毛聳立的感受。
聶清豐一邊相着親,一邊給她寫情書送玉簪,蘇羅放下手中的信,坐在鏡櫃前,思忖了片刻,她将信折好,放在抽屜中,拔下頭上的玉簪,壓在信上面。
等到下一次她和聶清豐見面的時候,她要和聶清豐好好把話說清楚,将這些東西都物歸原主。
現在,她還有别的事情要忙,沒空搭理他,就算,他打着其他算盤,此刻蘇羅,也不想多想。
蘇羅從衣櫃中換了一套幹淨的衣服,就走出屋子,鎖了門,往山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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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宅。
後院左次間内,吳違端坐在三彎腿方凳上,面前站着柳回,他輕輕地為吳違取下眼前的紗布,扔在地上,吳轲站在柳回的左手邊,手中捧着托盤,上面擺着一個竹罐,一碗水,還有一疊白紗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