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不知多久,她聽着聶千睢的咳嗽聲漸漸轉小。
“羅兒,羅兒”。
此時,蘇羅的身後響起了聶千睢的呼喚,她忙擦幹臉上的淚痕,将遺書放在桌子上,拿起茶壺倒了一杯水,低頭端着水杯走到床邊。
“爺爺,喝點水吧”。
聶千睢正側躺在床邊,蘇羅将水杯遞到他嘴邊,他抿了一小口水,便擺了擺手。
蘇羅将水杯放在楠木圓杌上,轉身來到床前,俯下身拉起床内側的被子,蓋在他身上,道:“爺爺,睡一會兒吧”。
聶千睢輕喘了一口氣,撐着身子想要坐起來,蘇羅忙取了床腳邊的引枕放在床頭,扶他坐起來,聶千睢靠在引枕上,道:“羅兒,你聽爺爺的話,别再插手此事,劉叔因此而亡,爺爺不想看到你也因此事性命不保”,說完他閉上了眼睛。
“爺爺,劉叔是心衰而死,不是為人所害”。
聶千睢看了看蘇羅,歎了一口氣,道:“羅兒...,你看看這個吧”。
他從懷中掏出一張小紙條,放在床邊,蘇羅打開那紙張,看到上面寫着:“劉叔中毒而亡”。
蘇羅震驚地看向聶千睢,過了片刻,她突然明白了。
這字條,在她來到聶家前,聶千睢就收到了,他一直在關注着聶清豐的動向,那他也早就知道聶清豐生死不明。
“柳回說,劉叔是心衰而亡”。
聶千睢見蘇羅不問清楚此事,不會撒手不管,他再次歎了一口氣,道:“同去顧村支援的王大夫看過劉叔屍體,他作出的診斷是中毒而亡,那王大夫行醫多年,斷不會出錯”。
蘇羅回憶了一下,柳回診治的時候,并沒有細細觀察,或許,他也沒看出劉叔是中毒而亡,她想起劉叔脖子上的傷口并沒有發黑,所以,當時,她也沒有往中毒一事上想。
“爺爺,難道是那個将軍殺了劉叔?他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要随便找個屍體冒充哥哥呢?”
聶千睢搖了搖頭,道:“羅兒,此事你不能管,爺爺隻有一事交給你,十年為期,幫我們聶家打理這家業,要是清豐能回來,你就交還給他,十年到了,他還沒回來,這些便全是你的”。
遺書上寫的很清楚,蘇羅為聶清豐之外,第二繼承人,除了遺書,其中還夾着房契地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