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羅吃了米粥就由二文扶着離了房間,往外走去。
走了約莫一刻,蘇羅眼前出現了一個木屋,前面有一排栅欄,栅欄前方站在兩個提刀的男人,他們走過有一個小的瞭望木塔,來到木屋門前。
二文歡喜地看着木門,高聲通報:“大王,吳小姐到了”。
屋子裡面傳來中氣十足的聲音:“讓她自己進來”,二文臉色一變,由喜轉嫉恨,看了看蘇羅,将她往前一搡,背過身去。
蘇羅沒有防備,一個踉跄往前去了幾步,随即穩住身形,往前走去,木門虛掩着,她習慣性地輕敲了敲三下,便推門進去了。
一進去,蘇羅就吓了一跳,那男人朝她腳下扔了一把刀,随即從他身旁的武器架子上取出一杆長槍,他光着上半身,揮舞起了長槍比劃了兩下,然後收起了長槍。
之後,他搖了搖頭将長槍也擺回架子上,向蘇羅走來,他瞥了眼蘇羅,彎腰撿起那把刀,放回架子上。
蘇羅趁着他轉身的時候,環顧了一下四周,房間裡除了武器架子,還有一把椅子,看不到其他家具。
那男人應當就是嚴三郎,健壯如鬥牛,有一股子蠻勁,他拿起挂在脖子上的汗巾,擦了擦臉上淌下的汗水,轉過身叉開兩條腿坐在椅子上,道:“近來,我看了,三日後是個好日子,不如就那天,為你和二哥辦喜事”。
他眼神不善地盯着蘇羅,見蘇羅默然不語,他冷哼了聲,猛然站起,一個箭步沖到蘇羅面前,單手掐住她的脖頸,輕聲道:“我可沒有耐心,你想好了嗎?”
蘇羅知道他并沒有用力,卻還是讓她感覺喘不過氣,她顧不得想着怎麼周旋,就算說了,對方也不會聽,于是她點了點頭。
嚴三郎見狀松開手,他拍了拍手,道:“嫂嫂,二哥他的為人你也清楚,你不說,他定然不願意辦此事”。
他雖然是笑着說此話,眼神中卻陰沉下來,蘇羅笑了笑,喉嚨間發苦,她維持着僵硬的笑容,不緊不慢道:“好,我回去便和二郎說此事”。
“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不用我提醒嫂嫂了”,他往回走去,背過身來。
蘇羅淡淡道:“今日,我隻是路過此處,三弟請我喝了一杯茶罷了”。
“嫂嫂,慢走”。
蘇羅聽罷,轉身便快步走出了門,她覺得後背發冷,好似有人盯着她看,不過她不敢轉身。
等走出木屋後,她腳不停歇地往自己住的地方走去,直到進了房間,關了門,她才緩過神來。
嚴三郎真危險,讓她如坐針毯,讓她汗毛倒立,他一出手,她便毫無抵抗能力,彷佛掉入了死神的包圍圈,不能動彈。
過了好長時間,她穩住心神,這幾天嚴二郎優待于她,何嘗不是溫水煮青蛙,讓她忽視了一個緻命的問題,那就是他并不是掌權者。
她本以為自己有時間,隻要嚴二郎不強迫她,她可以耗到,找到辦法後逃出此處,可現在,時間隻有三天了,她要麼逃出去,要麼死在這裡。
以嚴三郎的手段,她沒有天真以為,她能意識清醒地度過“洞房花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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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恒縣衙門外,吳違吃了兩碗馄饨,等了小半個時辰,隻等到一個老婦從衙門裡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