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臉色好看一些,又道:“說是後年,待過了年,滿打滿算其實也就是一年,也不急于這一時。青青那孩子幼時身子不大好,現在是比從前強些了,但仍舊有些單薄。等過完年,多請幾個大夫來給她瞧瞧,等調理好了,成親便能懷上,也是一樣的。”
“母親說得是,便這樣安排。”向氏應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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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螢和方蘭漳閑聊了一路,到時天已黑了,寫春跟進屋伺候:“小姐,要沐浴嗎?”
“嗯,祖母說快下雪了,等天冷了沐浴容易着涼。”
“要下雪了嗎?那可是得趕快将保暖的都拿出來,小姐沒在京城過過冬,也不知能不能受得了。”
“應當還好,不是有炭火嗎?不出門便還好。”扶螢将衣裳褪了,走進浴桶裡,“你去休息吧,我泡一會兒便也去休息了,水明日再倒也成,天晚了。”
“是。”寫春應聲退下。
扶螢閉上眼,轉了轉脖子,終于能慵懶靠着。
沒多久,窗子輕響,她沒睜眼,伸出手臂:“回床上。”
李硯禧拿了毯子給她裹上,抱着她回了帳子裡,湊過去親她的脖頸。
她推了推:“抹香膏。”
李硯禧撐起身,從抽屜裡拿出香膏又給她抹。
“這裡太幹燥了。”她閉着眼,懶洋洋地趴在褥子上,“我幾乎日日抹香膏了,腿上還是起了一些幹皮,看着惡心死了。”
“要多喝水。”李硯禧低聲道。
“水喝太多也受不了。”
“我看他們這邊的人用烤了的棗,和桂圓幹枸杞一起煮茶,味道似乎還不錯,明日我煮一些,小姐嘗嘗。”
“現下還有闆栗嗎?我想吃炒闆栗。”
“我明日去問一問。”
扶螢不說話了,安靜地享受。
沒一會兒,李硯禧低聲又道:“抹好了。”
“嗯。”扶螢眯起眼,還沒睡着,李硯禧又湊過來親她。
這會兒還早,她沒有拒絕。
翌日,果真變天了,氣溫驟降,外面陰沉沉的。
李硯禧一早便去要闆栗了,扶螢中午回來時,已是滿院子的闆栗香味,她朝寫春詢問:“是栗子炒好了嗎?”
“應當是。”寫春道。
李硯禧聽見動靜,抿住上揚的嘴角出門,卻一眼撞見扶螢身旁的方蘭漳,這下不用抿唇,嘴角自然便垮了。
“端些送去房中。”扶螢吩咐一句,和方蘭漳并排進了正房。
李硯禧看他們一眼,咬緊了牙。
寫春便知曉他又要發作,趕來小廚房時,便見他隻端了一杯茶就要送去,急忙道:“裡頭有兩位主子,你隻送一碗茶是什麼意思?故意給未來姑爺臉色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