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下班,林期就收到了唐栀的約飯信息。
“為慶祝季臨和言嶽的微紀錄片獲獎,特邀林期同志下班後聚餐。”
林期立馬回到,“主辦方通知這麼及時呢。”
“鄙人不才,大家對我委以重任沒辦法。”
林期立馬收拾東西還不忘了回消息,“為主辦方點贊!”
季臨和言嶽是好幾年的合作夥伴了,這回他們得獎的微紀錄片,取材于靠近邊境的貧困地區。
短篇隻有不到二十分鐘,卻記錄下了此地未經雕琢的自然風光,和艱難生活在這裡的人們。
或許用“艱難”二字并不妥當,這裡的人們都熱情友好,用笑容面對生活。
鏡頭裡的小姑娘雖然沒有漂亮的蓬蓬裙,和各種各樣的首飾,但她戴着一串彩色石頭編成的項鍊,穿着奶奶給她縫制的碎花裙,依舊大方靓麗。
這個紀錄片一經發布,就引起了當地政府的重視,現在這個山村的人們已經搬遷到了山下,過上了美好的新生活。
季臨之前一篇随筆也特别介紹了後續進展,林期看完忍不住感慨真好,這對他們來說應該是意外的收獲,卻有特别的意義。
下班前,采購部的人讓她過去選材料,她看着五顔六色的陳列,就想起了季臨和言嶽紀錄片裡的場景片段,靈感從腦海中一閃而過,一串彩色的石頭屬實不錯。
取走之前客訂的材料,林期又寫了張幫忙采購的單子給小助理,等她到餐廳時,已經是所有人都到齊了。
說起來,林期和唐栀都是氣氛組成員,兩個人在餐廳又是拍照,又是唱歌,要是說季臨就是編外氣氛組,非常配合,言嶽完全沒預料到這三個人整這麼一出,這個習慣站在相機背後的人,合影表情都極不自然。
唐栀吃飯時也感受到了言嶽似乎有一點放不開,坐在他旁邊開導他,最後還怪林期反差太大把人吓到了。
林期正和季臨讨論設計靈感的問題,季臨建議她多出去走走,旅旅遊,說不定更能找到自己想要的。
還沒多加思索,林期就聽到唐栀說她反差大,立馬備戰反擊,“到底誰反差大啊,成天在外營造文藝的人設形象。”
兩個女生像兩個不服氣的小學生一樣吵做一團,結果說到後面,兩個人對視一秒,立馬笑了出來。
飯後,林期突然想起彩色石頭,還特地問了季臨和言嶽是不是當地特色。
“我留了他們村長的聯系方式,你要想去看看的話可以問問。”季臨把電話發給了林期。
“不會很打擾吧。”林期收獲意外的喜悅。
“不會,你說是季臨和言嶽的朋友就好。”
“行啊,正好我要休假了。”
店主是林期和唐栀的舊識,還拿了桌遊給他們玩,一直到打烊才意猶未盡的散場。
“對了,你們一定要注意安全啊。”老闆臨行前囑咐。
“好的,謝謝老闆!”
“好嘞,我們會送她們回去的。”
分别應道。
人都走遠了,兩道修長的身影才出現。
“我很久沒看到,她這樣快樂的樣子了。”
語氣輕緩,仿佛包含着無盡的歎息。
她前仰後合,拍手擊掌,舉起手機四周轉一圈,又伏案大笑。
餘知新覺得剛剛那些場景,都被慢放了,原本這些“快樂”他也曾經擁有過,隻是現在不屬于他了。
梁雨铮站在旁邊,看着餘知新說完之後,低頭自嘲笑了一下,他都想不出什麼适合的話能安慰。
原本他以為解釋清楚當年的事,林期和餘知新就會重歸于好。
可是現在看起來,或許他們兩個之間的裂痕,旁人根本無法窺悉。
老闆折返了回來拿東西,看到門口站了兩個人還有幾分眼熟,上前兩步,“你們倆怎麼還沒走呢?”
也沒等人開口,老闆就憑着經驗猜測道:“小夥子,你們是認識剛剛走的那幾個年輕人吧。”
餘知新應道:“是。”
老闆一副了然于心的樣子繼續說:“認識就進來打個招呼,不要一直小裡小氣,杵在店門口偷偷看人家,要不是看你倆也是标标緻緻的,不像是壞人,我早要把你們倆趕走的!”
“謝謝您,他們是我以前的同學。”
餘知新語氣還頗為誠懇,老闆理解的潛台詞是沒那麼熟,也忍住沒再多管閑事,隻是進去前又說了一句:“下次過來大方點,兩個高高大大的男子漢。”
梁雨铮低頭摸了一下鼻子,掩飾住自己的表情,避免尴尬還主動轉移話題,提起了之前蔣旭的建議。
“你想過沒有,上一下綜藝,拉近和觀衆的距離更有利于帶動網球宣傳。”
“我再想想吧。”
餘知新自我認知很清楚,他不是那種适合綜藝的性格。
他們之前剛幫蔣旭搬家,回來路上路過這家店,餘知新一眼就看到了林期。
梁雨铮在門口陪着看了半天之後,實在按捺不住開口了,“進去打個招呼啊。”
沒想到餘知新人是動了,進的卻不是這家店,而且旁邊一家門外也有座位的小吃店,點了一排東西給他,自己就默默看着前面那家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