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這麼說,實際上她接過來,抱着花盆的手都沒松開。
“當然,鮮花配美人是理所應當。”說完老闆看向餘知新,“不過你們得回答一個問題——如果讓你用一種花來形容你的女朋友,你覺得是什麼花呢?”
說的是“你們”實際上問的就是餘知新一個人。
林期捧着老闆給的百合,也一臉好奇的看向餘知新。
餘知新環顧了一下四周,突然想到了什麼。
“你等一下。”
說完他就跑出了店,順着花市街道挨個進了好幾家,和老闆們指指畫畫不知道溝通了些什麼。
過了好一會兒,林期都快等不耐煩了,餘知新忽然騎着一輛車出現在林期視線裡,車上全部都是花,紅的,白的,粉的,深藍的,淺綠的,杏橘的,眼花缭亂,絢麗多彩。
也不知道他從哪個店裡運過來的,是一輛名副其實的花車。
“你幹什麼?”
林期看着面前的花車目瞪口呆,餘知新一身軍綠色和花車倒是能融為一體。
“送你的,花。”
咖啡店的老闆和街上的顧客們都在旁起了哄。
“我是說你買這麼多幹什麼!”林期不知道自己要感動還是要生氣。
“我問過了,可以空運。”
林期原地無語,她以前怎麼從來沒覺得這人這麼傻呢。
然後她就聽到餘知新說:“我對花沒什麼了解,所以我沒辦法隻用一種花來形容她。但是因為遇見她,我的世界就開滿了鮮花。”
林期還是沒忍住一臉心痛看着餘知新說:“你買的這些都夠買多少盆了。”
餘知新非常貼心的回答道:“那你當我是借的吧。”
“好一出借花獻佛,你能還回去嗎?”林期這會兒是真被氣笑了,“餘知新,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挺有暴發戶潛質的。”
餘知新當然知道林期不是真讓他還,隻是說如果她有喜歡的就留下。
林期才養不活這麼多花,連連搖頭拒絕,咖啡店主以為她覺得現在不是花期,所以現在的花不夠喜歡,還歡迎她明年花期再來。
林期沒有解釋這個美麗的誤會,陪着餘知新把花車推了回去,這才發現停車的地方有一個助老公益活動二維碼。
旁邊還有一位銀發老人靠在搖椅上打着盹,林期指了指活動的海報又指了指銀發老人身後的店,餘知新默契點了點頭,兩人都沒發出什麼聲響便悄悄離開了。
走出這條街,林期有些感慨,她忽然和餘知新提到了她外婆。
“我外婆也很愛在院子裡種些花。”
餘知新知道林期和外婆的感情是很好的,外婆家的小院子餘知新是去過很多次,老人家将小院子打理的生趣盎然。
不僅種了一圈花花草草,還幫林期養了對鳥兒,鳥離開的時候他們剛上大二不久,他們租車趕回去,親手送走了這對鳥兒,林期說以後再也不要養小動物了。
那會兒的林期還說生離死别太難受。
鳥兒如此,更何況人。
所以餘知新在醫院得她外婆去世真相時,說不出任何自辯的話。
心上萦繞的歉疚讓他一時也陷入沉默,就聽到林期接着說。
“院子裡還有一個藤架,特别适合夏天乘涼,我小的時候就是在那兒和外婆一起看星星的,上學的時候給我梳最好看的發型,學校裡人人都羨慕我。”
“後來我上中學,外公去世了,我去外婆家的次數變少了,我覺得外婆太孤獨了,所以我就故意把我養的鹦鹉送給了外婆,每周末我都會去看看外婆,逗逗鹦鹉。”
她想不到會有一天推開外婆的家門,再也聽不到她熟悉的聲音,花香鳥鳴不再有,甚至枯葉也都被清掃幹淨。
“鹦鹉死的時候,外婆其實比我還難過,但還要安慰我……”林期說到這裡有些哽咽。
“回去看看她吧。”
林期看向餘知新的眼裡已經漫上了淚水,餘知新上前一步把她抱進懷裡,林期攥着他終于忍不住放聲哭了出來。
“我和你一起。”餘知新摸背輕輕安撫她。
平靜後的林期和餘知新并肩走在回酒店的路上,她默許了他們倆牽手,但是也沒忘了最開始的問題。
“所以到底是誰告訴你我在這兒的?”
“是盧恩斯。”餘知新這次倒是回答的爽快。
“嗯?”林期确有幾分驚訝。
餘知新咳了一聲,偏過頭道:“他說你裝做不認識我。”
“他怎麼認識我?”
“他以前去我家見過你的照片。”
盧恩斯的原話是——
“餘,你知道我今天見到誰了嗎?”
“不過你的女孩似乎不想承認認識你哦。要不是我在之前在你那兒見過她的照片,還真被蒙過去。”
“地址我已經給你了,來不來就看你自己了。”
看到這些消息的餘知新自然按捺不住,直接飛了過來,又恰好盧恩斯的酒店和斯邦格定的在一起,所以他就直奔酒店,沒想到在路上就看到了林期。
“你們關系還挺好。”林期聽完自言自語道。
“他之前代言過你們的品牌,我們一起拍過雜志。”餘知新解釋道。
林期想起之前斯邦格和餘知新談代言的事情,她主動提起,問餘知新的手表代言最後确定了沒有。
餘知新說還沒有。
林期聽出了他語氣裡的猶疑和顧慮,她一早就明白餘知新和斯邦格對接的用意,所以才會立馬告訴他她要離職了。
“不過你要是接的珠寶代言,斯邦格還是還挺好的。”林期眼睛很清澈。
“珠寶嗎?”
“是呀,現在有不少男明星代言過珠寶了,你也可以試試啊。”
“那你……”
餘知新還沒說完就被林期立馬開口打斷了。
“斯邦格對于你來說本來就不是手表代言的好選擇。而且我不希望你因為我影響你原本的工作,現在不用,以後也不用,不要擔心我,我會做的很好。”
在林期的目光之下,餘知新點了點頭。
以前他接這樣的代言是期許心理安慰,但是現在已經不用了。
餘知新欲言又止,最後隻是笑道:“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