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
“那會害怕嗎?”
“不會。”
“擔心呢?”
“會。”
“上次咖啡店的花還沒拿回來,我們一起去吧。”
“好。”
“你和梁雨峥誰玩兒飛盤更厲害呢?”
靜谧片刻,兩個人側過頭四目相對。
餘知新轉移了話題,“工作室籌備的怎麼了?”
林期笑着答道:“差不多好了。”
“有什麼要幫忙的嗎?”
“沒有。”頓了頓,“也有一個。”
“什麼?”
“你能給我一個系列代言嗎?”
餘知新半天沒說話,林期看了過去,正好對上餘知新看過來的眼神。
“能,但是現在很不劃算。”
林期當然知道他說什麼,她也直接問道:“那低谷期能便宜點兒嗎?”
“不收錢。”餘知新被她這樣的态度反而弄得輕松了幾分。
“那很劃算。”
林期伸出手示意餘知新把手放上來,她在他手心裡寫了個“期”字,然後握拳一壓。
“合約簽好了,等我通知吧。”
兩人躺在椅子上,悠悠晃晃睡了過去,在此睜眼天已昏暗,林期拍了拍餘知新。
“回去嗎?”
餘知新說:“再等會兒吧。”
林期意外,“再晚梁雨铮不會直接殺過來吧。”
“中午他們說今晚會有流星。”
林期雙眼一下就放亮了,立馬掏出手機上網搜時間。
兩個人就就像下午一樣,你一言我一語的聊到了夜色降臨。
是林期先看到了流星滑落,她激動地拉住了餘知新,“快看!真的有流星哎!快許願!”
說完也來不及看餘知新,就握拳低頭許願了。
餘知新學着她的樣子,也默默開始許願,他的願望很簡單,睜眼時林期還在喃喃低語,他看了不禁泛起笑意。
等到林期看過來問他:“許了什麼願?”
“許了……三個願望。”
“你答非所問呀!”林期一副你别想糊弄我的神情。
“我的願望,你能不知道嗎?”
“我是知道一個冠軍夢啦,但是你都說有三個了,我想聽聽另外兩個是什麼?”林期好奇湊過去。
“那你許了什麼願?”餘知新反問她。
林期很坦蕩,“我許的可不止三個,我希望家人身體健康,你的手術順利重回賽場,筝筝找到想要的工作,栀栀新書大賣……”
餘知新聽她巴拉巴拉一陣輸出,眼神裡逐漸帶了戲谑的味道。
“許這麼多願,不怕流星載不動了嗎?”
“那它能載動幾個載幾個好了。”林期一臉坦然,“你别打岔,我可都說了。”
“希望手術順利。”
“一個了。”
“希望更多人能了解參與網球運動。”
“……還有呢”
林期一時有些不解,餘知新居然沒有許願拿冠軍,這可是他一直以來的願望。
隻聽到餘知新接着說——
“希望你的願望都能如期而至,希望世間美好都會與你不期而遇。”
林期突然沉默了,這個願望與其說是餘知新的,不如說是林期爸媽的。
他們當年在一起的時候,林爸林媽私下跟餘知新談起林期的時候,便說起了名字的由來。
“叫期期呀,就是希望她的期許都能如期而至,不辜負她的等待,也希望她生命中的美好都能不期而遇,讓她時時感受到生活裡的溫暖。”
後來,林期問他叫餘知新是不是“溫故而知新”。
他說是。
緊接着又問他不好奇她的名字嗎,他逗她說不好奇,氣的她直接轉身不搭理他了。
餘知新剛想說點什麼,林期就已經轉過身來道:“算了,肯定是你羨慕我的名字更有深度猜不到,不如你那麼一目了然。”
說完,她就起身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餘知新被她将了一軍,先是一臉莫名,然後越想越覺得有趣,坐在原地不自覺笑出了聲。
原來——
原來餘知新是知道她名字是什麼寓意啊。
“為什麼不再許願拿冠軍了?”
在學校天台上許願時,餘知新最大的願望一直都是冠軍。
“因為拿冠軍是可以靠努力做到的。”
至少現在對他來說是這樣的。
而願望,是難以靠他個人力量實現的。
曾經的他對奪冠的渴望頗有一種逆流而上的倔強,那不是盡人事聽天命,而是諸般不順也偏要強求。
當然,他也不曾後悔自己這樣的倔強,如果不是他的強求,他不可能在大滿貫上連續奪冠,成為毋庸置疑的世界冠軍。
隻是如今他應該松弛下來了,因為他不再是隻有網球給他力量,還有林期也一直在給他力量。
所以不論有沒有在一起,他總是希望她能過的好。
林期怔怔看着他,餘知新也看着她,看到她眼睛裡的情緒變化,默默靠近了一點點,再靠近一點點。
星空下,他吻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