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知新四強賽正好撞上林期作品入選“金腕表”盛會,她去日内瓦參加最後的設計師陳述環節。
“不能陪你了,不過比賽我會看的。”
林期難得撅了撅嘴,巴黎和日内瓦并不遠,沒想到這麼巧,正好碰上餘知新的賽程,不過好在她活動結束還能趕上直播,也算是一點安慰。
“你忙你的,不用擔心我這邊。”餘知新安慰道。
林期笑了,“這麼自信呢?”
面對林期略帶調侃的笑,餘知新也玩笑着搖了搖頭道:“不自信,所以想你一直在。”
“别緊張,反正你也不難養,又不挑食,穿的也簡單。”林期打量了他一下,“我養的起。”
餘知新正色道:“你放心,我沒問題。”
不知道為什麼,餘知新送她登機竟然也送出了一種要去登台的緊張感。
兩個人都面對着一場極其重要的比賽,雖然彼此都不能陪伴在對方身旁,但卻像身後有了堅實的靠山。
半決賽在下午三點開始。
林期已經抵達日内瓦,第一件事就把電腦打開,切到了比賽直播的界面。
“現在我們看到的是餘知新對戰裡瑞昂,裡瑞昂是二十歲的小将,今年這個賽季勢頭相當猛啊。”
“而餘知新是前年的法網冠軍啊,熟悉餘知新的朋友的都知道啊,餘知新是一位極其有耐力的選手,也是紅土賽場的常客,但是他的法網之路似乎并不那麼順暢啊。”
“的确啊,餘知新首次進入大滿貫賽事就是法網啊,後來也是很多人看好的法網種子選手,沒想到他在溫網澳網連續奪冠之後還沒有将法網獎杯收入囊中,如果沒有在馬德裡受傷他當年很有可能拿下法網冠軍啊。”
“不過很多人也沒想到在溫網和澳網之後三年他還是拿下法網冠軍。”
“是啊,不過今年餘知新沒有參加澳網,據說是動了大手術,法網算是他大賽初亮相吧。”
……
解說你來我往在場上聊的熱火朝天,沒有去現場的林期看着倒是鎮定,實際上耳朵豎得老高。
“還好兩位球員都不是法國球員啊,現場氣氛看着不錯。”
餘知新說邀請她決賽見,但她心裡仍有忐忑,不知道是否真的能與他頂峰相見。
林期放下手裡的活兒,把東西都收拾到一旁,專注地看起了比賽。
開局不太順利。
餘知新從未和裡瑞昂有過正面交鋒,他是一位近兩年極速成長的小将,打法還未成型,反倒是讓人捉摸不透。
裡瑞昂連下三局,餘知新僅僅隻拿下一局,他這個賽季的打法也有調整,整體松弛了很多。
“餘知新的球風和他本人不是那麼相似啊,他風格還是現役裡很強勢的啊,随着比賽時間越拉越長,他的優勢逐漸發揮出來了啊。”
“餘知新在去年年初的專訪裡給出的關鍵詞是等待,他的确是一個非常擅長的等待的選手。”
沒有一個球員能夠擁有完美的技術,大家都是老對手了,對于其他球員的打法也基本心知肚明,餘知新打球風格算得上比較明顯,這既是優點也是極容易被針對的弱點。
“我們能看到現在裡瑞昂确實優勢明顯啊,他已經率先拿下一盤,目前兩人非常焦灼啊,我們也知道餘知新是難得的耐力型選手,所以對他後續的表現我們還是可以拭目以待的。”
餘知新擊球得分,解說也激動得提高了音量:“好漂亮的正手!”
鐘表大會的時間越來越近,林期不得不關了比賽趕往會場。
深吸一口氣,林期把雜念通通抛開,閉上眼睛默念自己的稿子。
待在會場裡她一時間坐立難安,她看着台上揭曉的作品各有各的耀眼,不自覺被吸引了過去,内心也慢慢平靜了下來。
“下面有請青年設計師林期。”
聚光燈找到了林期的位置,她從容走上台,這是她第一次以個人制表師的身份來到一個活動現場。
“大家好,這是我設計的腕表‘奪金時刻’。”
屏幕上放出了大圖,主體嵌入了一位運動員揮拍的身姿,她做了夜光處理,在黑暗之中依舊醒目。
去掉了她固來喜愛用的珠寶裝飾,中間用了一個镂空的網球做标志,底下對應的是萬年曆,指針偏細長,不是運動機械表愛用的款式。
雖然是一塊運動手表,設計卻介于正裝表和運動表之間,沒有采用了慣常見的金屬表帶,而是用了更加難保養的皮質表帶。
自然是有人認出了表盤上的人是誰,接着就聽到了林期介紹。
“我知道很多人會覺得這塊表不那麼像一塊運動腕表,皮質的表帶容易被汗水腐蝕,即使用上了最透氣的皮料也隻是緩解損耗,但是我希望這是一款能讓人用的更舒适的表。”
說到這裡林期稍微頓了頓。
“表盤上是我的男朋友餘知新,他是一位網球運動員,我們因為體育運動而相識,在我成為制表師這件事情上他給了我不少幫助,包括這隻表的腕帶測試也有他的參與。”
“在智能表席卷運動表的今天,我仍然在很多地方看到一些運動愛好者佩戴機械表,我對此産生了好奇,做了一個簡單的采訪,大家都有着相似或不同的答案,而他們的這些答案是我願意為之去努力的方向。”
“制表是一項非常孤獨事業,我想與各位同行共勉。今年是我成為獨立制表師的第一年,希望有朝一日,我可以站在日内瓦高級鐘表大賞的舞台上與各位再次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