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真的,我隻是不愛說話,而不是不會說話,不知道他們作為大學教授為什麼連這麼簡單的詞都分不清楚,難道我們中華的文字不值得他們多學習一下?當然這是題外話。
講回我自己,我當時因為在看一部繪本,并且看得津津有味,本來我看書都是憑樂趣,從來不喜歡向小南一樣大聲說出來,但那天不知道出于報複他們說我傻還是什麼。
那叔叔端着個保溫杯,上來就說了一句:“喲,小北看繪本呢?你爸爸教你認字了沒?”
我當即斜看他一眼,什麼也沒說,隻是把書從第一頁讀到了最後一頁,我用自己的實力告訴他,我不僅會說話,我還能識字,你們這愚蠢的人不要再鼠目寸光了,我現在連井底之蛙的典故都知道。
于是爸爸的辦公室在下課的時候瞬間就炸了鍋。
“诶,你們知道嗎?謝教授那個大女兒都識字了?”
“真的?假的?你可别亂說,我看那孩子連話都少說,頂多也就是在學校食堂吃飯的時候和謝教授說謝謝。”
另外一個胖胖的大叔也不信,推了推黑框的啤酒蓋眼鏡,“莫不是怕别人知道自己孩子是傻的,故意營造的?”
聽過我讀繪本的那個大叔拍拍胸膛,認真道:“真的,那天我忘記拿東西,回來辦公室的時候,那孩子正在看繪本,我就簡單的問了幾句,結果那孩子就自己把一本繪本讀完了。”
當即大家就跌了眼鏡,覺得自己這次丢了大人。
好在謝教授除了上次差點打架,後來情緒都很穩定,也不和大家争辯,雖然平時撞見了會打招呼,但明顯帶着疏離。
就那樣,我也在爸爸的那個小圈子裡面出了名,沒人再說我是傻子,隻是每每看見我的時候,會說上一句,“小北又換了繪本了?”
我依舊是斜看别人一眼,然後金貴地冒出一個嗯字。
從此,我和小南這對雙胞胎,都在自己的圈子裡發光發熱,她融入民衆,我偏安一隅,倒也是相輔相成,彼此扶持。
三歲的時候,我們兩姐妹上了幼兒園,小南一手拉着媽媽一手拉着外婆,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雖然知道學校好玩,但她好像知道進去了就沒了自由,兩條腿起先是纏在外婆的腿上,後來被媽媽掰開,後來又去纏媽媽,媽媽直接往後退了幾步,她沒辦法,隻能賴上幼兒園門口的一顆小樹。
也是那棵小樹命大,不然當即就被小南給折騰死了。
媽媽無奈,但也知道到了學齡不慣着,狠了心把小南往裡推,外婆心疼得紅了眼,差點就心軟把小南抱回家。
還是我機智地出口,拉上了小南的手,理智到連園長媽媽都覺得我成熟穩重。
大概是與生俱來的血脈壓制,我連句話都沒說,小南就規規矩矩地跟我走了。
爸爸媽媽,外婆紛紛站在鐵門外看着我們,好像看一對犯了錯的孩子,臉上的表情各異,爸爸眼鏡都起了霧。
我不明所以,不就是上個學,大家至于情緒那麼激動?
我和小南這對雙胞胎在同一個班,連座位都排在一起,由于我倆是同卵雙胞胎,班主任,副班生活老師在我們面前來回轉了很多圈也沒認出誰是誰,經常喊錯我倆的名字。
我也不在意,反正我和小南自己知道,他們不知道才是對的。
小南雖然每天都很讨厭上學,但是她依舊和班上的同學融入得很快,跟誰都能打成一片,要是給她成立個部門,大概就是外交部。
她不僅僅是和我們班的同學玩得好,同樓層的别的班的小朋友她玩得也很好,深得老師和同學的人心。
有個班的老師甚至開玩笑說把小南要過去,但小南義正言辭地說,她不會背叛我們的班集體,惹得大家頻頻出笑。
我在班上沒什麼朋友,除了小南。
我喜歡去外面班上的圖書角。
據說當時為了培養孩子們的閱讀意識,我們學校還是最早一批弄上圖書角的學校。
我在裡面待了三周,周周老師都找我。
我不愛參加其它的活動,除了閱讀課。
老師苦口婆心勸了我好多次,說什麼德智體美勞要全面發展,知識學好了,但身體不好是不行的,我們應該多接觸同學多擁抱大自然,多參加戶外活動,但我穩着一張小臉不僅不贊同老師的說法,還說着圖書角的書不夠全面,弄得老師當場尬在原地,最後也隻能無奈的搖搖頭走了。
也因為這樣,大家分清了我和小南,愛動愛跳的是小南,高冷安靜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