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禮他們的學校低調又大氣,光是從那簡潔的大門就看得出。
我們之前已經打過卡拍過照,這會兒過來在門衛室登好記就可以直接進。
我打量這這裡,兩邊的保衛亭有人值崗,筆直的身影一動不動,連我們進來都隻有一種表情,道基外面是萬年青,再外則是綠化的灌木。
闆正幹淨!
小南蹦跳着和關悟說話,我擡頭看看陸禮。
陸禮用疑問的眼光看我,“怎麼了?”
“這裡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陸禮問。
“嗯……”我想了想,說:“網上說,這裡不能随意進人,不能談戀愛,還不能拍照,不能東張西望,不能問東問西,不能……。”
我指指不遠處的一對情侶,男生正摟着女孩的肩膀自拍,他們滿臉笑容盡收我的眼底。
在來之前,我專門在網上搜過,因為不全面,我換了好多個搜索引擎,說是不能談戀愛,普通人不能進來玩,可現在我進來了,反而覺得不是那麼回事。
陸禮笑了笑,雙手插兜,悠悠解釋,“不要什麼都去網上找,沒事可以問問你哥,你哥我什麼都知道。”
陸禮突然附身,那五官就那樣放大在她面前,被我看得清清楚楚,高挺的鼻梁,眼睛形狀流暢,和王阿姨的很像,皮膚比以前黑了些,但是看起來很健康。
我下意識挪動了幾分,如果不仔細根本看不大出來,結結巴巴道:“可網上就是那樣說的。”
陸禮也不跟我扯網上的東西,就說:“學校可以談戀愛,也可以進來,隻是在你們來之前,我們需要打報告,遞個表。”
我心中了然,就說怎麼這麼順利。
為了緩解我的尴尬,我故意把目光投放到小南身上,她一邊倒退着走,一邊比劃,跟關悟說着什麼。
他們離我和陸禮有些遠,也聽不清說什麼,但能從小南的表情看出來,聊得很愉快。
我緩步走在這條大道上,因為現在天氣的緣故,其實有些曬。
陸禮把我往靠綠化那邊一拉,自己走了出來和我換了位置,他自然又不動聲色,好像一切就是理所應當一般。
一時間,我們誰也沒說話。
“聽說你要報榮大?”他突然說起了這個話題。
我嗯了一聲點頭。
“決定好了?”
“決定好了!”我換了個姿勢,把手背在了身後,步調輕盈了一些,至少不用再想剛才那一幕了。
陸禮笑了一聲,“還挺意外的。”
我疑惑地擡頭看他,怎麼會?我是給了他什麼錯誤的認知了嗎?
“我從來沒想過你會不出省,你從小就愛學習,那股勁連我媽都歎服,她說像你這樣的女孩,應該會往更高處的地方飛的。”
我當即了然。
其實在我初中的時候,我收到過大學的邀請,讓我去讀少年班,那會兒我對這個東西沒興趣,我爸媽也覺得沒必要,少年班固然好但他們更喜歡我健康快樂成長。
我們除了自家人,誰也沒說過這事。
越是優秀的人,他們覺得越應該往高處走,至少不會停留在原地。
“那你可就錯了,我雖然不愛說話,是愛學習,但我更我我們那個家,我舍棄不了,丢不下,那裡有我的家人,朋友。學在哪裡都能上,學東西我還是得靠自己。”
“這話倒是不假。” 不知不覺中,我和陸禮并排走在一起。
突然話題又斷了。
我真不知道自己這麼多年是怎麼過的,每每一遇到陸禮我就好像沒多少話似的,但我明明在來之前想了很多,現在生硬地搬出來,好像不像話。
小南看見有幾個同學在跳舞,一問自己能不能也跳,關悟楊了揚下巴,那意思就是“你随意”。
小南得到許可,立刻就投入到對方的隊伍當中。
他們還穿着作訓的迷彩服,突然加入了一抹彩色,紛紛放聲尖叫。
小南平時主要練名族舞,這瞬間轉換到爵士,還讓我有些意外。
關悟一張臉闆正得不行,雙手抄着,好像随時能拔腿沖出去的獵豹。
一曲結束,有大膽的同學過來要微信号,小南看看關悟,大家瞬間像是了然一般,說着抱歉就散了。
其中有個人好像和關悟認識,跑來打招呼,看見陸禮也揮了揮手,在看見我和小南的時候臉上産生了驚訝。
目光在我和小南身上梭巡了幾圈,最後道:“可以啊!老五老六,姐妹花都被你倆摘了。”
我聽出了那人的意思,臉瞬間爆紅,小南還沒理解到,抱着關悟給她的水壺喝水中。
關悟二話沒說,上前就給了那人一腳。
陸禮則是過去解釋,但語氣卻不善,“你他媽再胡說,下學期開學我就弄你!”
對方大概平時和陸禮鬧慣了,挑釁道::“我怕你?你倆上次哭爺爺告奶奶地請假要回去陪妹妹高考,難道不是情妹妹嗎?”
陸禮這次沒忍,一拳打在對方胸口,微怒地說:“你他媽放屁看場合,那是我妹妹,我妹妹,她今年才十五,你如果眼瞎趁現在放假去挂個眼科?”
陸禮說完看我,我白着一張臉讪讪地笑笑,隻是那笑大概比哭還難看。
對方一句我操,“誰他們好人十五歲考大學。”
大概是對方音量過高,引得周圍人紛紛朝我們看過來,我以為陸禮又要揍人,結果他反而過來用手臂攬着我,道:“勞資家的,我妹就是那“好人”,她就是十五歲考大學,名列前茅,成績優異的美女學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