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慶第四天,陸禮和關悟返校,他們總是比我們的假期少。
走的時候陸禮送我一條圍巾,說國慶後肯定變天,一場秋雨一場寒。
我收到那份禮物既開心又難過。
他們回去後肯定更忙,而且也不知道他們的實習将來在哪裡。
難過的是我們在一起的時間真的越來越少。
我和小南去機場送陸禮和關悟。
看着他們進了安檢,都念念不舍地沒有轉身,等那一點影子徹底消失在裡面的過道,我倆才唉聲歎氣地離開。
小南問我,“姐,你說外地真有那麼好嗎?”
我想了想答,“不是外地有多好,隻是因為他們念的學校正好在那裡,我相信他們會回來的。”
小南情緒很低落,我剛走出接送大廳就收到關悟的私信和一個紅包,“帶小南去吃個好吃的,她每次吃到好吃的就會開心點。”
我回了個好。
陸禮的消息也接踵而至,“趕緊和小南回家,哥放假就回來看你。”
我會心一笑,收了手機就打車。
陸禮和關悟走後,我和小南每天都攤在家裡,不是我陪她玩遊戲,就是她陪我看書。
日子無聊得緊。
我爸媽都知道我們的小夥伴走了,心裡空唠,建議我們去找汪妲玩玩。
小南勉強地答應着,在群裡問汪妲他們在哪裡,結果施塗說:”你們妲姐很忙的,沒空。“
我好奇問了句汪妲幹嘛去了,結果汪妲發了張照片,我瞬間閉了嘴。
我和小南雖然都經曆過家人離世,但還是沒辦法馬上就接受汪妲那樣強度的人體學習。
可憐的施塗,為汪妲的學醫事業做出了巨大的貢獻。
我和小南都默哀了幾分鐘,決定以後多給施塗補補。
返校那天,小南情緒低迷,不停地對我說:“小北,你多回家好不好,五哥六哥不在家,你也住校,我一個人在家挺無聊的。”
我撫着她的頭發,溫聲安慰,“放心,沒什麼重要的課我就早早回來,你如果想我了放學也可以來學校找我。”
小南癟着嘴看我上了公交,我把着公交車扶手和小南揮手。
爸媽雖說要送我,但畢竟我都上大學了,如果還像小時候那樣,我也沒必要住校。
他們雖然不放心,但還是尊重我的決定。
我手裡提着幾個餐盒,是我媽做的鹵煮,說我室友愛吃,他們家在外地,父母也顧不上,給他們做點吃的就算解饞了。
我拍了張照片發在室友群裡,以為他們不會有什麼回應,畢竟上次知道我年齡後的轉變,我總感覺大家不會像以前那樣自由地相處。
結果還不到五秒,張璇就說:“立刻下樓,校門口必就位。”
巴依也說:“校門見。”
我剛下公交,就遠遠地看見張璇和巴依一左一右地站是校門口。
等我走近,兩人齊聲道:“歡迎小北公主返校。”
“東西挺沉哈,我幫你拿。”張璇殷勤地上前拿走了我手裡的袋子。
巴依不大自然的撓着頭過來,囫囵地說了句:“對不起。”
我當時沒聽清,加上巴依比較高,就擡頭望着她問:“你說什麼?”
她好像做了什麼決定一般,低頭就大聲道:“對不起,小北,我之前那樣跟你開玩笑,還有,我…我…..”
“她是想說不該把你當小孩,但她說你在她老家确實就是個小孩,畢竟她快二十了才讀大學,你才十五。”
張璇一口氣把巴依要說的話給說完,我驚悸了一下,脫口而出:“你二十了?”
巴依趕忙解釋,還差一點,她用食指和拇指比劃了一個長度。
張璇擰着東西過來跟我們勾肩,“好了,這件事就這樣翻篇好不好?也不是什麼大事,看你倆,要不是那天…”
張璇話沒說完,就被巴依喝止。
我看着他們倆,莫名其妙。
後來我才知道,因為那次同學會我醉酒,說了我心裡埋了多年的秘密,陸禮去找了巴依,說不要拿我當小孩,請把我當同齡人相處。
我們三一路往寝室走,快到樓下的時候,我才發現,張璇剪頭發了,因為她戴了頂帽子我沒怎麼注意。
結果她把帽子一摘,不僅剪斷了頭發,還染了個黃毛。
她湊進我,期待地問:“好不好看?”
客觀地說:“挺好看的!”
“是吧,我就說這個發型适合我,到時候再配上我的車,絕對是炸街的存在。”
我心道,配車還要剪頭發,這是什麼車能讓人去貼合它。
巴依在一旁嘲諷,“你就吹吧,就算要炸街,那也是我在學校裡騎馬。”
哦和,這兩人還杠上了。
張璇還嘴,“姐妹兒,你要不要看看你現在在哪裡?榮城啊!不是在你家那大草原上。”
巴依拍了拍腦門,恍然,“我怎麼把這事也忘了。”
我和張璇都以為她不會再肖想她的馬,結果人家來了一句:“榮城有馬場嗎?”
我和張璇當即怔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