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張璇對摩托的熱愛和對比賽的盡心盡力,以至于期末考前半個月,誰約她她都不出門。
說是要迎戰考試,家裡老佛爺發話,考不好就沒收她的卡和她的車鑰匙。
這一下戳中了她的要害。
我在旁邊抱着一本閑書看着玩,差點把他鼻子給氣歪了,“小北啊,你就不能裝裝樣子讓讓我們嗎?”
我表情都沒有變化,繼續翻動手裡的書,“考場無姐妹。”
巴依在一旁給我點贊,“你以前也這樣?”
我想想點點頭,“是的。”
“那我們玩的時候你也沒少玩啊?你是怎麼學的?還是說你過目不忘?”巴依學累了,來了興趣要和我閑聊。
我放下手裡的書,道:“過目不忘不至于,但老師說一遍心裡大概有個底,還有就是很多課本我在假期的時候就學過了。”
張璇扶額,“你的成績實至名歸。”
巴依在旁邊感慨,“不怕學霸聰明,就怕學霸比你還努力。”
張璇讓我給她押押題,押來押去發現反而更多了,要了親命,小手一揮,說下樓買根雪糕去。
我驚奇她的胃,大冬天的吃雪糕行不行。
結果巴依在一旁說:“就讓她冷靜冷靜吧,畢竟這學期她玩瘋了。”
我沒想到我說話那麼應驗,要早知道,我多少要選選周易做輔修。
當天晚上兩點左右,張璇就開始連續翻身,一開始動靜很小,我們問她她還忍着說沒事。
等又過了一會兒,她不僅翻身動作大了,還開始呻吟,我和巴依慌張地過去看她,發現她腦袋跟浸了水一樣,頭發全部濕在頭頂,額前的碎發直接貼着額頭,淩亂得不行。
我上前摸摸她頭,沒發燒,但特别涼,又問問什麼情況。
她說她肚子痛,我想到她睡前跑了幾趟廁所,随後又吃了藥,想想大概是腸胃炎了。
我立馬讓巴依打電話,叫人,叫誰都行 ,能幫上忙的。
我們班本來女生就少,加上平時巴依和張璇還都大大咧咧,所以和班上關系不錯,她劃開電話就給班上一個男生打了個電話。
我也沒去想男生該怎麼進來,就想到人家來幫忙。
我扶着虛弱無力的張璇下床,盡量讓她整個人靠在我身上,想來怕我吃不消,下來最後兩梯的時候,她想減輕壓在我身上的重量,就用手撐了一下旁邊的桌角。
這不撐還好,一撐直接把桌上的一面鏡子晃掉了,她本能想去接,結果身軟無力,直接倒了下去。
我去拉的時候沒拉住,她便想用手撐地,卻撐到了摔碎的鏡子上。
當時血就順着口子流了出來,我趕忙上前去幫忙,被她阻止,“你别動,别再把你手劃了。”
巴依火急火燎地從隔壁請了個女生過來幫忙,結果看見張璇一手的血,一個征兆都沒有就倒了下去。
那女生看看巴依再看看我,問:“什麼情況?”
“……”我還懵呢!
一邊是肚子痛的張璇一邊是暈倒的巴依,無奈中我打了120,淩晨兩點多,我們班一個熱心的男生和我一起手忙腳亂地送我們寝室的人去了醫院。
鳴笛聲清脆又醒目地吵醒了半個樓的人,宿管阿姨一邊幫忙一邊搖頭,“真是少見的弱啊!我看你們宿舍平時都挺精神的,怎麼倒下去的時候那麼脆,跟個薯片一樣。”阿姨一邊走一邊搖頭。
呃~~~~~我也想知道,畢竟在宿舍,我才是那個最弱的存在,結果我承擔了我們寝室所有的重任。
我和男同學一起上了120急救車,中途還給導員打了個電話。
一開始還有些抱怨大半夜是哪個學生打騷擾,一聽我們宿舍倒下兩個,導員火急火燎地穿着一雙拖鞋就跟來了醫院。
張璇在半路的時候人就已經昏睡過去。
巴依卻在快到醫院的時候迷迷糊糊醒來,本來感覺要行了,扭頭一問張璇,我指了指,她側頭看見張璇包着紗布滲着血的手又暈了回去。
“……”
半夜急診還算順利,我和男同學以及導員一人守着一個位置,她們已經開了藥挂了上了吊瓶。
導員嘴裡叼着一根煙沒點,踱步過來問我怎麼回事。
我隻能一五一十的從頭說到尾。
最後導員聽完唉聲歎氣,“這叫什麼事,這下我們班你們寝室怕是要出名了。”
本來已經困得昏昏欲睡的男同學,在我說完我們寝室的二三事後,立馬來了精神,開始八卦,“沒看出來啊,巴依平時看着就跟頭小牛犢一樣,沒想到這麼不經造,還怕血。”
導員側頭看他一眼,再看看床上躺着的人,好像在說:誰說不是。
說實話,别說是男同學,就連我都沒想到,任誰都不會想到一個經常在馬背上玩的人暈血啊!
說話間,巴依悠悠轉醒,虛弱地嘴了一句,“就算我暈血,也比你強。”
好一個死鴨子嘴硬。
我上前問她怎麼樣?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現在說了我們好去喊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