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張璇回來的時候,背上背着書包,手上摟着課本,一臉的怨氣,書包直接往地上一甩,課本全撒在書桌上,“才大一,為什麼大家這麼猛,又不是大一就要保研,他們為什麼要這麼折磨我。”
我和巴依都已經躺在了床上,她刷手機,我蹲着床上刷題。
巴依趴在床欄上問:“怎麼?受什麼刺激了?”
我也附和,“對啊!”
由于我的聲音特殊,吓了張璇一跳,她脊背一直,小心翼翼地回頭看向我的方向,像是在看什麼鬼怪,但我那張臉出現在簾子外面,她一驚呼,“小北啊!你回來了。”
“嗯!”
“你嗓子還沒好嗎?”
我點頭。
張璇有時候很戲精,如果和施宏比,大概不相上下的節奏,“回來就好,我以為這學期隻能在考場上見了,沒想到你提前回來了。”
我笑着回應,繼續手裡的題。
張璇把椅子放在寝室中間的空位上,反坐在上面,“诶,你們歇會兒呗,我今天差點把自己學抽過去,現在回來還是這場景,讓我有種還在知識的海洋中閉關。”
巴依放下手機,一撐就坐起來,背靠着牆,“得了吧,就你,還閉關,你對得起老師對你的栽培嗎?”
我好奇地眼睛滴溜溜地轉。
巴依說:“她自己說的,她高中老師,比他爸媽對他還好,專門給她開小課堂,你看她現在,我要是她高中老師,我都痛心疾首,悔不當初咦!”
張璇反駁,“你胡謅吧,我不是用最好的成績報答他了嘛,隻是他們都說到大學就好了,大學學習沒那麼辛苦,也不累,吃吃喝喝玩玩就行,結果你…”
張璇兩手一攤,娓娓道來,“你看看你們,再看看隔壁英語系,簡直是天差地别,我們不比别人少什麼吧,要學曆,大家都是一個學校的,要樣貌…”
張璇一個一個的點,驕傲道:“那也是這個,憑什麼我們就要累得跟狗一樣。”
說完一聲歎息,腦袋吊在椅背上。
巴依鼓掌,“是啊,但你說這些有什麼用,你要這次把教授的課挂了,看他老人家饒不饒了你吧。”
我們專業課有一名教授,是學校裡出了名的學識高,古闆,外加古建築的狂熱愛好者。
誰要是敢在他的科挂了,估計下學期要被釘橋上。
我問她們怎麼知道得這麼多,巴依說:“被他帶過的師兄那裡打聽來的 。”
“你們打聽這個幹啥?”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我說:“可他是你的老師,不是你的對手。”
巴依說,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老師也算半個對手。
我又喝了半壺胖大海,起來上了個廁所,才回被窩。
張璇說着說着,發現很沒意思,打個電話給她媽媽說能不能降低一下标準。
張媽媽用标準的重慶話在電話裡吼,“你做夢,你要考試不達到我的标準,我馬上就把你車收了,讓你瘋耍,還管不到你了嗦……”
張璇一陣哀嚎!
我和巴依對視一眼,趕緊躺下睡覺。
我的嗓子趕在考試前好的,嗓音回來那刻,我都差點哭了。
端着泡了胖大海的水這麼久,都喝出感情了。
陸禮集訓了一周,出了集訓就跟我打了電話,那會兒我的嗓子剛好,但話說久了就喉嚨癢,潤口胖大海又好很多。
陸禮在電話裡叮囑我添衣服,說最近看了榮城的天氣預報,寒流又一次襲來。
知道我嗓子沒好全那天,他就開始跟我恢複到發信息的狀态。
有時候我倆能對上時間,有時候我回他不在,他發我不在,雖然如此,但我很習慣。
仿佛回到了高中時期。
考試的第一天,氣溫奏降,我壓箱底的圍巾都被我拿出來圍上,我媽還不信,非要我拍個照。
我找了個光線好的角度,拍好就給我媽發出去。
結果沒多大會我媽又來電話叮囑,“北北啊,聽話啊,咱把圍巾帶上。”
“我戴了,還發了照片給您的。”
“媽媽沒收到啊!”
我趕緊點開微信界面,結果陸禮的未讀小紅點赫然出現在眼前,我點進去一看,那張戴圍巾的照片。
他回複說:“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