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禮雖然舍不得,但還是同意,他幫我們排了隊,送我們上了車才轉身去的停車場。
出租車上,小南問我:“姐,你是不是不開心?”
我悶悶地回:“沒有!”
“可是你就是不開心啊,表情都快哭了你不知道嗎?”
我趕緊拿出手機給自己當鏡子照,看着這個表情,确實要哭。
關悟問:“是因為陸禮嗎?”
小南詫異地看着關悟,又回頭來看看我。
我看見關悟歎了口氣,才說:“之前他就沒打算是讀研,是導師覺得可惜,勸了好久,我也…”關悟繼續道:“我也勸過,後來他跟老傅也聊過,才決定的,隻是想回來再告訴你,結果沒來得及,你是因為這個生氣嗎?”
我并不覺得我把這件事挂在了臉上,但關悟就是這麼輕而易舉的知道了,還幫陸禮做了解釋。
小南湊到關悟椅背後面問,“那五哥,你呢?聽說你也打算考啊?”
關悟象征性地在小南的額頭一點,“對啊!”
小南誇人向來毫不吝啬,直說他好棒。
快到家的時候,關悟對我們說他就回家放個行李,然後下樓我們出去吃飯。
我在群裡和爸媽報備,爸媽歡歡喜喜地答應了不說,還給我和小南一人轉了幾百塊錢,說去吃頓好的。
小南收了紅包就開始給我媽發親親的表情包,我則跟着小南後面對媽媽說謝謝。
原本四個人,現在隻有仨,小南覺得有些少,手機拿出就給汪妲打了個電話,讓他們出來吃飯。
當時不知道汪妲在幹嗎,施塗說幸好小南的電話救了他一命,不然開學還能不能看見都是問題。
我們約在了家附近的一家烤魚餐廳,這烤魚最近剛流行,廣告鋪天蓋地的到處都是,有的貼在公交站台,有的貼着電梯裡。
正巧關悟問我們想吃什麼,我們就選了。
汪妲和施塗來的時候,我們已經喝了一杯茶,施塗看見我們就跟看到了救星一樣。
“你們終于想起我了。”
汪妲瞪他一眼,翻個白眼,瞬間跟川劇變臉一樣,和藹地和關悟打招呼,又問問我和小南。
我問她施塗怎麼了,汪妲說:“他,膽子太小了,我就說我們自己買隻羊,我把羊殺了,再給羊縫合了,完了還可以給你家送一退羊肉 ,你知道他說什麼?”
我配合汪妲問:“他說什麼?”
“他說我泯滅人性,他有病吧,一進校就知道我學醫,現在給我說我泯滅人心,他有病,病得不輕。”
汪妲一句話重複了兩遍,可想心裡窩着多大的火。
施塗瑟縮地躲在關悟身邊,以尋求安慰,“五哥,你說!”
關悟哂笑,端着茶杯喝了一口,才緩緩道:“你自找的。”
施塗自讨沒趣,轉移到吃的上面,問都點了什麼,我把菜單推給他,他看了看,覺得沒什麼要添的,最後問能不能加瓶酒。
關悟手臂一揮,“随意!”
于是施塗加了一瓶酒。
烤魚被托盤裝着,上桌的時候下面還燃着碳,上面的油還在滋滋地放響,魚周身被菜蓋着,發出菜和肉的香氣,我和小南對視一樣,覺得今天這魚有搞頭。
服務員小心小心翼翼地把它放在餐桌中間,報了個菜名又說了慢用便退去。
施塗順勢開了酒,給大家各倒了一杯,我和小南剛要去接,就被關悟攔住,“她們沒成年呢,不能喝!”
施塗:“沒事,吃了飯正好你帶他們回去,或者去我家玩嘛,反正我家就我一個,而且你放心了,據我所知,小北酒量還行。”
關悟看看小南再看看我,我抿了一口,“沒事,我們就喝着一小杯,剩下的都是你們的。”
施塗朝我擠了個眼睛,大家這才端起酒杯碰了一下。
這家烤魚店确實不錯,外焦裡嫩,骨刺還不多,吃起來也不用擔心自己會不會被魚刺卡到,小南更是一邊吃一邊朝着吧台的老闆誇贊,老闆一開心,說要給我們打八折。
汪妲和施塗都紛紛看過來,最後給了小南個大拇哥。
關悟一邊和施塗喝酒一邊給小南和我理魚肉,我拒絕了好幾次,無用。
施塗在一旁調笑說:“你就讓五哥弄嘛,光給小南弄也不是個事兒,畢竟小北你也是妹妹不是。”
施塗和汪妲都知道,關悟是我爸媽收的幹兒子,所以理所應當地照顧兩個妹妹是應該的。
那餐,我和小南都吃得挺多,一條八斤的魚,被我們吃得就剩下骨架,結賬的時候老闆說話算話,給我們打了八折,走的時候還不忘記招呼,下次帶家人和朋友來吃,他還打折。
小南生怕老闆反悔,說什麼也要老闆給留個憑據。
老闆行走江湖多年,怕是第一次遇見這樣的顧客,摸出手機,和小南加了個微信。
小南當着老闆的面給老闆備注:吃魚打八折,老闆生意興隆。
我和關悟哭笑不得,汪妲和施塗則是笑着扶住了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