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南在家備戰中考。
我媽媽在家急得上火,就算小南舞蹈跳得再優秀,但對于中考,我媽媽還是不放心得很。
她不說,但她總是表現,小南打電話來叫我回家,我看見我媽嘴角都急出了泡。
我爸把自己裝得很好,還不時勸我媽,藝考不恐怖,恐怖的是小南文化課。
其實這些年小南文化課被關悟補得不錯,但我媽就是擔心,中考的時候發揮失常怎麼辦。
我安慰我媽,說最近我會經常回家,順便幫小南查缺補漏。
我媽一聽,高興極了,即便我在上大學,她還是每天開車過來接我。
張璇和巴依看了之後還以為我家的家規很嚴,連上大學了都得每天回家。
其實我是忘記說,家裡有人中考,我就是回去助力的。
高考結束沒多久,中考便開始。
關悟從N市回來陪考,那幾天我們每天都端着折疊凳守在考場外面。
我媽緊張,被我們直接送回了家,等到考試結束的時候再過來。
關悟每天則悠閑得很,每天抱着一本專業書看,課程名字還挺拗口,我突然想起前幾天陸禮告訴我說,關悟不考研了。
我扭頭看過去,他正惬意地靠在樹上,時不時翻動一下書頁,我喊他:“關悟!”
“嗯!”
“陸禮說你不考研了,是真的嗎?”
關悟合上課本,把書放進一旁的書包裡,拉上拉鍊,才走過來,直接坐在了地上,“真的!”
“不後悔?”
關悟又淡淡地一笑,沒說。
我能看出,那笑很勉強,應該是後悔的吧,但我們都不知道他和他爸究竟達成了什麼,讓他放棄了考研,并且還答應關悟能去做自己想做的工作。
我看看學校的方向,除了蟬鳴,就隻剩下烈陽。
我正打算找個折疊扇扇,身前突然出現一個人影,擡頭望去,是他流暢的下颌線和提拔的鼻梁,我怔在原地,沒喊出口。
對方看我一愣,食指直接刮在我的鼻梁上,“怎麼回事?看見你六哥不開心?”
我回神,下意識用手擋住自己的鼻子,然後甕聲翁氣地說:“不是說後天回來嗎?”
“事情辦完了,就趕回來了。”陸禮潇灑地把外套反着疊着,往路基石上一墊,靠着我的另一邊坐着。
小南出來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我們,她揮着細長白淨的手臂,喊:“小北,五哥六哥。”
她一口氣跑出來,過了馬路,又慢跑幾步,關悟上前給她送水,道:“急什麼?我們又不會跑,以後你慢慢走,我們都在原地等你,我剛才都看到一輛自行車和你擦肩而過了。”
關悟少見的一口氣說了很多,小南就一個勁兒地傻笑。
我們打算走路回去,剛經過一個路口,我爸媽就開車過來,喇叭一摁,車子扯着嗓子“滴滴”兩聲。
我和小南傾身往車窗裡看,我媽坐在副駕駛上招呼我們上車。
小南最後一天考完的時候,整個人就跟朵向日葵一樣,頭轉向哪裡哪裡都是笑的。
我媽看着小南這樣,心裡放下很多,覺得這次小南應該考得不錯。
又過了一周,我們一起陪着小南參加藝考。
關悟抱着一束向日葵,等着裡面的人出來。
當那抹熟悉的身影連學校的自動門都還沒走出的時候,關悟便大跨幾步就把花送到了小南手裡。
小南開心地抱着花聞來聞去,直說這花好看,非要鬧着讓門口保安給我們一家人合影。
保安大哥多年來見怪不怪,拿着手機連最好的機位都給我們找好了,我們在學校門口拍了大合照。
從考場一出來,小南就鬧着要吃火鍋。
說這一個多月,為了考試,她嘴巴都快淡出味兒來了。
我媽問是出去吃還是回家吃,小南說回家吃。
于是我們一行人分工合作,我爸媽去買菜,我們小的去買一些冷吃和零食。
我們在經過花店的時候,陸禮腳一拐,就轉進了一進去。
上去就問人要了一束洋桔梗,粉色的,花瓣上還挂着水珠,看來被店家養得很好。
我楞在花店外,看着陸禮抱着花出來,然後一束花就這麼悄無聲息地送到我懷裡。
我疑惑地看着他。
他說:“你中考的時候我沒送你花,現在補上,小南有的你也要有。”
說完還挑釁地看着關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