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喝着我媽煮的奶茶直誇,“太好喝了,這麼好喝,你和小南怎麼想着要出去喝的,是我我就天天喝家裡的。”
這話題轉得無比生硬。
我皮笑肉不笑,小南則說怕媽媽在家太辛苦。
汪妲一聽,覺得也是,就像今天這兩桌飯,雖然廚房有人幫忙,但阿姨好像一直站在廚房忙了大半天呢!
到了後來,大家好像突然就安靜了,也不打不鬧了。
我們排坐在一起,看着電視裡的周星馳的電影,時不時發出一聲爆笑。
陸禮悄悄地拉着我的手捏着玩。
我看他嘴角一直挂着笑,再看看小南,直接困倒在了關悟腿上,汪妲和施塗則是讨論,讨論劇情,也讨論人情。
說如果她現在還在高中,那肯定覺得周星馳的電影就是搞笑,可現在再看才發現,裡面有很多隐喻,隻是當時太小,無憂無慮,誰會去想隐喻。
施塗攬過汪妲的肩膀,安慰:“人生就是這樣啊,隻有經曆了才懂人家要講的是什麼道理,如果沒那些經曆,講再多都是空的。”
汪妲和施塗在我家吃了晚飯回的,我爸媽讓我們送,我欣然接受。
到了樓下,我們還買了三根旺仔棒棒冰,一人半截,拿在手裡添。
冰涼的甜水進入口腔,滲入食道,最後侵到胃裡,整個人瞬間涼爽。
施塗手裡拿着的我媽新煮的奶茶,說汪妲和施塗喜歡喝,正好拿回去凍着,晚上起來還能喝一回,但茶葉晚上喝了睡不着覺,可汪妲說他對這些茶多酚啊咖啡因啊都有抗體,喝了就跟喝白開水一樣。
我媽心疼極了,給施塗手寫了一份奶茶制作流程,讓他有空的時候就做給汪妲喝,包括用什麼奶得出的奶茶是什麼味兒都寫得清清楚楚。
我們在汪妲家外面的路口分的手,臨到過馬路的時候她攔住我們,道:“就送到這裡,過馬路麻煩死了。”
我和小南好笑,過個馬路而已。
但汪妲就是執意不許。
我們隻能站在交通燈的柱子下,看着她和施塗走了過去,他們回頭沖我們揮手,然後從門衛室的小道進去,再進了家屬樓。
看到她家的燈亮了以後,我們才轉身。
路上,陸禮問:“汪妲的病現在怎麼樣了?”
我:“應該好了吧,上大學後我看她經常和施塗打打鬧鬧的。”
陸禮:“這樣才更應該注意,越是表現得開朗,或許她并不開心,那也許隻是假象。”
我們聲音不大不小,小南在後面聽得雲裡霧裡,忙上前來問:“妲妲怎麼了?生什麼病了?我們怎麼不知道?”
她擡頭問關悟,關悟也表示不知道。
我看着陸禮,覺得既然大家是朋友,有的事情還是該告知一下的,就簡單說了一下事情的來龍去脈。
小南直接聽哭了,“這麼大的事,你們居然瞞着我們,而且還這麼多年,你們太過分了。”
說完小南就跑,關悟去追。
我看看陸禮,他也無耐。
難道是陸禮看出點什麼?
陸禮輕輕搖頭,歎氣道:“并沒有,我隻是覺得汪妲身上的那種氛圍和荀燦很像。”
“荀燦?”
“對!”
陸禮說,荀燦聽這個名字就感覺是個很陽光開朗的人,但實際上他過得并不好,被家裡熱忽視,被同學排擠,家裡唯一能照顧到他情緒的人大概就是傅悅。
所以他喜歡跟着這個舅舅,即便他舅舅找了一個離婚還帶着兒子的王阿姨,他也欣然接受,本以為陸禮家的人應該是圖他家的錢,結果發現王阿姨早就表明他們和傅悅叔叔如果結婚,會拟婚前協議。
還有就是那次聚會,陸禮對他們家的人恭敬有理,一點看不出是個富有心機的人,況且他本身也足夠優秀,根本就不屑。
加上傅悅老和他說起陸禮,包括陸禮 的朋友們,就很羨慕。
等得到邀請說要來我家吃飯的時候,他更是高興道飙車來的。
我家氛圍太好,讓他羨慕中也想加入。
我突然想起那會兒關悟讓陸禮幫忙,陸禮把人叫走了,他是說了什麼嗎?
我好奇地拉着陸禮的手腕,把人拉低,問:“那會兒你和荀燦說什麼了?”
陸禮笑道:“你叫我一聲六哥,我就告訴你。”
我氣憤地哼了一聲,結果招來了陸禮的掐臉,他把雙手一擠,我的臉瞬間變了個表情,嘴巴也嘟了起來。
我霎時就反抗,打算擡腳踢他,結果他身子往後一退,完美的避開了我的膝蓋。
等他臉快要靠近我的嘴唇時又突然撒手跑了,我在後面追了他兩條街,最後坐在一旁的休息椅上放棄了。
回到家的時候,我媽就嚴肅地等在門口。
逮着我問:“小南怎麼了?怎麼出去一趟,回來哭得這麼傷心?”
我看看小南的卧室,門沒關,關悟在裡面斷斷續續地哄着。
我勉強一笑,想着該怎麼解釋。
結果陸禮上來就來一句:”都怪關悟,搶了小南的棒棒冰。”
“……”